她身侧的随侍丫鬟见左右无人轻声道:“公主,如今皇后已经失势,咱们犯不着的与他们依罗宫犯话,看陛下的意思,废立皇后也是迟早的事,您这又是何必呢。“
听得此话,舒雅不怒反笑,看着身侧的小丫鬟,低声笑骂道:“你懂什么,谁说皇上要废了皇后了?在这宫中,最稳如泰山的,便是皇后,只是她一时慌不择路,一时失势而已,这宫中尊贵的女人太多了,本宫看着虽然碍眼,但想要除去,也要一个一个的来。”
闻言,小丫鬟春晓似懂非懂,却也点了点头,自己公主学富五车,十分高深,她说的话自然是最有道理的。
”可是。。。可是。。“春晓仍旧有满心的疑问想要问出。
“可是什么可是,走了,颜儿就要大婚了,本宫这个做长姊的,也要去好好帮衬帮衬。”舒雅公主及时打断了春晓的发问,转身朝着文颜的宫殿走去。
她是文颜的亲姐,她的性子她最是知晓,若按从前的性子,当她得知母后如此设计她,让她去嫁给一个将死的老头子,有可能会殉葬,也有可能直接侍奉下一任国君,她必然闹得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抑或是以死明志。
可是这一次,她却犯了嘀咕,文颜不仅没有闹,也没有寻死,每日出出进进的在皇宫之中,与各宫的宫女太监厮混在一起,一如从前那般,偶尔也是会换上宫女抑或太监的服装偷溜出宫去玲珑阁转悠一圈,抑或是吃些美食买些小零嘴回宫,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
似乎真的如寻常女儿家待嫁之时的那般喜悦,整日欢愉,有一次竟是亲自去了御绣房去看绣娘们加紧为她赶制的喜袍,还亲自指导绣娘将袖子上的百合花换成了合欢花。
又嫌弃凤冠珠钗上明珠不够大,不够亮,嚷着去母后身边讨要了一颗南海进贡的明珠换了上去,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按照大家所期盼的进行着,但这不是别人,而是文颜,在宫中已横行无忌出名的公主.
她怎么可能这般平静?又这般反常?
不仅是她,便是太后也有所怀疑,便是因为太过了解文颜,所以才有些不敢相信。。
可即便如此,现在远嫁之日在即,也无法,只要文颜能够安心嫁过去,管她耍什么小伎俩都是无关紧要的。
想到这,舒雅不仅加快了脚步朝着文颜宫中走去。
彼时,文颜正在宫中点数着内务府送来的嫁妆礼单,满脸的笑意几乎合不拢嘴。
她的身边是自椒房殿走出却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拐回来的流嫣,此刻,看着文颜如此爱财,眼冒精光的模样,不由得笑骂道:“你这个妮子,几时这般贪财了?”
“哼,你懂什么?胆敢这般算计我,不狠狠的放他们的血,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你是没看见我去太后那里讨要的那颗南海进贡的明珠,啧啧,那个头,足有拳头那么大,通体透亮,一看就不是个俗物,太后见我相中了,一脸肉疼的样子,想想就好笑。”文颜说着,满脸的笑意,但眼底,仍旧有一股子忧伤。
她如何不难受,不过是一颗明珠而已,太后嫁女,竟是连一颗上好的明珠都这般肉疼,同样的女儿,舒雅若想要,怕是太后的小金库,舒雅可以随意挑选。
流嫣自然了解文颜的小心思,也不戳破,径自笑道:“你啊你,这一走,怕是要卷走不少财物啊,这常常的礼单子,皇上这一次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文颜却不置可否,悄声对着流嫣道:“这些东西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只不过,左右是要走,自然是多多益善,难不成这个时候还要大发善心,将宝物都留给这些个黑心的家伙?”
说到这,文颜津了津鼻子,模样娇憨可人。
“话虽如此,可你就真的下定决心嫁到大齐了?大齐如今内忧外患的,你就这般信任萧恒?”流嫣知道萧恒既然敢给文颜保证,便一定能说道做到,可流嫣却也不敢将文颜的一生做赌注啊。
自那一日安排他与皇上见面之后,便在也没有见到过他的身影,虽然心中明白他必然是前去堵截大齐的使者,可是短短五日,京都萧恒的人马也不过十数人,想要做什么,也着实有些难度,但现在,也唯有相信萧恒。
“当然,萧恒既然让我安心,我就听他的话,将心放在肚子里,他说让我好好挑选喜袍还有凤冠珠钗,因为这将是她娶我的时候要用到的,还说让我多卷走些宝贝,也让这些人肉疼一下。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文颜眼中迸发神采,提到萧恒之时,满面荣光。
“他当真这么跟你说?”流嫣显然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文颜如此行事竟也是萧恒教的,也难怪,文颜一改常态,没有吵没有闹,竟是去选喜服,要明珠,也着实不像她的作风。
见流嫣如此问,文颜似乎还有些奇怪,点了点头:“当真啊,难不成你觉得我不该要这些嫁妆?不该压榨他们一番?”
说到这,文颜神色不善,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就扑上来跟流嫣扭打在一起的架势,见状,流嫣轻声一笑,正待说些什么,文颜突然朝她使了个眼色,随即道:“你也不必安慰我了,我这一遭嫁到大齐,也多半便是如此了,混的好些,还能侍候下一任国君,当个安稳度日的妃嫔,混得不好,也便直接“咔嚓”殉葬,左不过一死,也没什么,就是可惜了我这些嫁妆,哎。。”
见文颜这样说,流嫣一瞬间便懂了,怕是门外来人了,这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