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看了看我说道:“他们两个被‘噶桑摩尼’附了身,当两个人的灵魂被恶鬼吞噬后,恶鬼就会从他们的身体里爬出来寻找新的替代品。”
看着和尚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我心中隐隐有些好笑,听和尚讲那些虚无缥缈的佛教传说就好像听一个很严肃的人讲冷笑话一样。我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桑迦叶’是不是这里?”
和尚点了点头,说道:“状若碗,天黑而现星辰。气常温,无风而多硫硝。底有小岛,袅袅兮而终不可得,湖中泛舟,浆不停然皆徒然尔。”
听他念了这一段,我心想这是哪个落魄秀才写的。语句不对仗,连意思也表达不清楚,有些揶揄地问道:“这又是那段佛经里说的?”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段是清末一个高僧的《沧溟集》中所提,那高僧为了躲避战乱四处游荡,见了不少奇怪的地方。到他晚年的时候,就将他的经历写成了这本《沧溟集》。”
我接着问道:“你可知道这几句话的意思?我听了半天只听懂前两句,好像是描述这里的景象,后两句就完全不知其意了。”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情,只有在你经历的时候才会明白。”
看着和尚那有些迷茫但依旧坚定的双眼,我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其实也没有那么诡异,只不过他比别人知道的更多,追求的更远罢了。就在我出神的时候,地上躺着的那两个家伙身体又开始痉挛,只不过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比较长,足足过了二十分钟,两个人还没有停下来。
和尚见状一边对着两人念经,一边在两人身上拍拍打打,好像那样能够减轻两人身上的痛苦一样。然而两个人却没有一丝轻松的表情,尽管嗓子已经喊哑了,依旧本能地不停嚎叫。
突然间两个人不停扭动的身子同时停了下来,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地上。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的肚子变得越来越大,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变得跟孕妇一样。接着就是两声皮革破裂的声音,两个人的肚子一前一后都爆裂了开来,喷出来无数的小甲虫。两个人的肚子里也慢慢爬出来无数的小甲虫,这难道是“噶桑摩尼”的幼虫?那些该死的家伙居然在人的体内产卵!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小家伙不断地从两个人的肚子里涌出来,我感觉我的胃又忍不住一阵发酸,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我多少对这场面有了一些免疫,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我赶忙向后退去。
和尚比较惨,由于他离两个人太近,他的身上撒满了“噶桑摩尼”的幼虫,看得我身上都是一身鸡皮疙瘩。他却不紧不慢地一边用手捂住口鼻,一边脱掉了衣服,慢慢地将身上的幼虫甩掉。
两个尸体身上的幼虫越聚越多,不一会竟然爬满了全身。真不知道这些幼虫是怎么孵化的,这才刚刚过了多长时间,竟然就直接孵化了出来,这简直不像是这个世界的生物。然而更加诡异的是,这些幼虫竟然开始吞食两具尸体,没过多长时间地上的两具尸体就变得鲜血淋漓,短短的五分钟时间,两具尸体就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我拉着南宫和大白妞就要往后退,天知道这些家伙吃完这两具尸体后会不会转过头来攻击我们。然而我们还没有动,那些幼虫竟然一片一片地从尸体上掉了下来,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用我们的土话儿讲叫翻白儿了。
这些家伙在刚出生就全部死了,难道它们都是撑死的么?虽然来到这处遗迹我遇到的事情都很诡异,但是这么扯淡的事情我还是接受不了。那些母虫费这么大劲把虫卵种在人的身体里,难道就是为了让这些小家伙出来饱餐一顿,然后撑死?而且我们在石室中也没看到幼虫的尸体。
就在我瞎想的时候,南宫走到我的身边,带起一阵微风,我突然间嗅到了空气中的硫磺味道。对了,这里的环境和石室中不一样,多了这硫磺味道。难道这些大屎壳郎无法在有硫磺的地方生存?想到这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间一惊: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人设计好的,把这些“噶桑摩尼”当做这遗迹的守护兽,同时又能控制它们无法进来破坏的话,那么,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做出如此精密的布局呢?这里面又有什么值得他们做出如此浩大的工程来掩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