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的计策虽妙,但是不易操作。这个时代通信不畅,分兵协作,很难做到完美配合,一个不好就会被各个击破。但是法正和张任有一点是一致的,他们都建议分兵,而不是凑在一起。凑在一起很容易被全军覆灭。分兵的话,还有逃出去的可能。
而且,法正的这个计划,是跟虎豹骑彻底要拼上一场的。在平原地面上和虎豹骑对拼,刘璋想都没想过。
若是不对拼,又何谈夹击虎豹骑。
在平原上夹击虎豹骑?
刘璋是曾说过,养一个骑兵的花费,至少可以多养三四个步兵。
问题是,在平原上,一个骑兵对上四五个步兵也不嫌多。四千多骑兵,至少要三四万的步兵,才有些硬抗的把握。刘璋现在只有一万人。而且对方也不止四千,还有西凉军好几万骑兵,随时都可能围上来。
所以,跟曹军死磕,刘璋想都没想过。一旦被曹军纠缠住,西凉军绝对会围上来,那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大家都没有讨论去跟对方议和之类的。
慈不掌兵,这个时候心存幻想是要不得的。
对方也是绝不可能心慈手软的。
“那就这样。我领一部为疑兵,折行向西,吸引曹军主力向西。你们留下来和魏延一起,率领主力潜行,等到曹军拉开空档,你们快速穿过,袭占眉县,然后等待我部。十天为限,若是等不到,你们就自行返回汉中。”
“不可。主公,我们后军,也没有参加上对匈奴的作战,正好该担当此任。主公还是和魏延一起,率领主力潜行。”甘宁立即反对。
“不错,若是主公领疑兵,那疑兵就不是疑兵了,曹军肯定会死咬住不放,那即便我军主力顺利撤回汉中,也没有意义了。”法正道。
刘璋再要反对,张任又道:“主公,任得两位主公厚遇,尚未有尺寸之功,愿领此重任,绝不负主公之托。”
“主公,正愿陪公义走一遭。主公只管放心,正详细审视过我军,即便和曹军两军相遇,未尝就没有一战之力。主公千金之躯,身系益凉两州民望,不可轻易涉险。”
刘璋再要坚持,张任甘宁法正只是不依。
“主公,事急矣,我和甘宁法正必须立即启程,主公且在此稍候,等待魏延将军,然后往安定城方向潜行。若主公袭取眉县,只需等我等三日,三日不到,主公即可率主力返回汉中。张任与主公就此拜别。”
“甘宁与主公就此拜别。”
“法正与主公就此拜别。”
说着,三人纳头便拜,拜完起身就走。
扔下刘璋一人愣在当场。
刘璋以前对古代的忠义之类的,没有多少概念。
但是,眼下,明知道领着疑兵,很可能九死一生,三人还是义无反顾。一股莫名的热流涌上心头。
古之义士,慷慨赴死。
张任和甘宁法正,领着三千人,虚张着刘璋的大旗,由萧关,向西往街泉陇县一带急行,做出要回师天水,由陈仓返回汉中的姿态。
而刘璋等到魏延到来以后,一方面也做出了跟随前面部队往西的假象,白天不断的有军队出萧关向西。另一方面,到了夜里,刘璋魏延则带着高平撤下了的七千人主力,夜行军,按计划悄然前往安定城方向潜行。
“刘璋向西,朝天水方向急进,难道是想避开我军,走陈仓返回汉中?”曹昂问道。
“也许他们以为马腾韩遂的主力在北边追杀匈奴人,天水方向人少。也有可能他们是虚晃一枪,让我军以为他们的目标是天水陈仓一线,等我们放松警惕后,他们再在陇县突然向东,奔袭眉县,甩掉西凉军。”钟繇沉吟道。
“西凉军又不是傻子,再说了,他们可都是骑兵。”
“说不好,西凉军目前是卡在天水,会不会出来不好说。从马腾韩遂南北分兵,可以看出,他们对刘璋部大破匈奴骑兵,非常的忌惮,否则也不可能主力北上,只留了一少部分南下截击刘璋的归途。”
“那只能由我军往前跟进,限制刘璋军的活动空间。我军可以前进到虢县西北,渭水北面,进可以配合马腾韩遂夹击刘璋,退可以遮蔽通往眉县的通道,让刘璋无处可逃。”
“子脩之议,甚得我心。我军全是骑兵,关西正是我军驰骋用武之地。刘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轻易出兵踏足凉州,出得汉中,想回去可就难了。我军只要牵制迟滞刘璋军一两天,等到马腾韩遂的主力南下,三面夹击,纵然刘璋的新军再厉害,也难逃全军覆灭的下场。”
“新军覆不覆灭不打紧,若能留下刘璋小贼的小命,才算功成。”
钟繇看曹昂这么意气风发,这么高兴,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毕竟虎豹骑也是刚刚组建的,而刘璋的新军,自成立以来,尚未有败绩。“子脩,老夫听闻刘璋早就夸下海口,要以步破骑。而其新军也确实屡有斩获,即便对上骑兵,目前还没有过败绩。我军不可不小心行事。我听说,刘璋这人,其实最是怕死,这次敢于犯险冒进到高平,直面匈奴人,而且大破之,也许还有什么未知的手段还说不好。以老夫的意思,我军最好能够远远的辍着对方,等到马腾韩遂主力到来,把刘璋交给他们,才是上策。”
“先生这盘算可是太过精明了。可是你也说了,马腾韩遂既然南北分兵了,说明他们其实骨子里是有些害怕刘璋的,他们先卡住了天水陈仓一线,也许就是想把刘璋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