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周晖反手关上门,立刻伸手:“快快快,给我根烟!”
于靖忠连忙摸了根小熊猫递过去,周晖啪地点燃,深深抽了一口:“呼……憋死我了。你们看着我啊,就抽这一根。”
小凤凰从蛋到小鸟崽,这个过程中途都不能离人,周晖于是强忍烟瘾直到现在,总算能让小凤凰稍微脱离视线半个小时了。就这样怕半个小时后烟味散不尽,他还不敢抽多,最多一支到顶。
于靖忠和张顺都用一种无言的目光盯着他,半晌张顺突然幸灾乐祸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哥从幼年到成人中间可能还需要上千年时间,所以你这独守空闺的时间啧啧啧……”
“内弟,”周晖阴霾道,“老子可是弑过一次佛的人,你确定还要撩吗?”
张顺立马转过头不说话了。
于靖忠哈哈哈地打圆场,把国安六组的当前情况跟两个长期缺席人员介绍了一遍,讨论了下以后大家怎么轮值、地理分布的问题,着重推出了现在已经没人了的第五组和连组长都没了的第四组。
周晖理所当然道:“迦楼罗啊。迦楼罗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以后招人培训出外勤的任务都交给他就行了,工资要适当涨一点,每个月再涨五百块就行……”
于副说:“我正想要问你,上面那天把我找去问迦楼罗和凤凰明王相比如何?”
“啥如何?我二小子是个傻逼,怎么如何?”
“……”于副嘴角微微抽搐,道:“是说许愿的应验程度如何……凤凰不是正牌明王嘛,那帮大佬们没事来上个香许个愿,问下发改委该不该涨油价,几次都挺灵验的。就想问下大鹏金鸟是不是也有相应的功能,毕竟头上没官衔,大佬们心里没底嘛。”
周晖说:“哦那这个找迦楼罗不管用,应该去找小凤凰。把他放幼儿车里用安全束缚带拴住,不然他会乱跑,下面设个蒲团来让人上香……记得贡品要新鲜牛奶、糖果和蜂蜜,巧克力不敢让他多吃,怕晚上吃了不睡觉。”
于靖忠嗯嗯点头记下,一边张顺却突然不干了:“为什么不能吃巧克力?”
“……啊?”
“我小时候我哥经常买巧克力给我吃!牛奶巧克力吃了明明不会有事!”张顺激动道:“舍不得花钱就直说,为什么连巧克力都不给吃?!”
“你这样能照顾好我哥吗!我哥就是现在太小不知道,男人有再多钱都不管用!给他花才是真的!”张顺顶着一只漆黑的眼眶,立马抓住机会把气撒在了周晖头上:“连巧克力都舍不得买就把我哥骗走了,这么小气的男人明明应该是注孤生的节奏啊!”
周晖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对劲,久久地盯着义愤填膺的小舅子。
半晌他转向于副,说:“告诉他们来上香的时候可以带巧克力……尽量带白巧。”
于靖忠:“……”
这时候门被咚咚敲了两下,紧接着推开了。迦楼罗探头进来好奇地看了看乌眼鸡似的佛祖和满头黑线的于副,转而问:“父亲?你把母亲办公室的钥匙拿走了?”
迦楼罗终于不穿他那件旧运动t恤了——但大鹏金鸟节俭、克己,拿了他爸的信用卡也只去商场刷了套打折衬衣牛仔裤,在餐馆挑挑拣拣清蒸了一条最便宜的蛇,刚刚吃完回来,发现被反锁在了四组长办公室外面。
“哦,”周晖漫不经心道,“你妈在那里学画画,没事别去打扰他……楼下餐馆开门了吗?给我弄份外卖回来。”
迦楼罗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狐疑:“母亲在里面学画画?”
“嗯哼。”
“母亲化形了?!”
周晖还没反应过来,迦楼罗抬脚就向楼上狂奔,周晖立刻跳起来怒道:“你妈是我的!没事别老去找他!喂,不准在你妈面前乱说话!”
迦楼罗身上那套在周晖眼里简直就是过季老头衫,谁知道小凤凰会不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等哪天突然恢复记忆了,把周晖扒光了赶出家门为小儿子报仇。无奈迦楼罗跑起来跟他妈一样带风,刹那间刷的一下就不见了人影,周晖正想要追出去,突然头顶一声沉闷的——轰!
于靖忠霍然起身:“怎么了?”
轰!
天花板簌簌摇动,落下细微的尘埃。
张顺骤然色变道:“——楼上!”
几个人冲出办公室,顺楼梯而上,几乎立刻顺着震动锁定了方向——赫然是内部电梯直通的楼上楚河办公室。
许多人纷纷涌出办公室,愕然四处张望。周晖一把推开众人,顺楼梯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直接奔到门前,喝道:“小凤凰!”
“叫几个人拦住禁区,别让人都跑上来。”于副随便拉了个人吩咐,紧接着走上前,落脚就只听有一声震动——轰!
于靖忠第一反应是地震了,要么就是房子里在打地基。随着这声音周晖脸色立马变得铁青,抬腿狠狠一脚踹飞了门板——呯!
门板重重撞到墙壁,没反弹回来,当场碎成了几块,灼目的光热瞬间让几个人同时退后数步。强光下于靖忠的视网膜有好几秒钟一片空白,片刻后才渐渐恢复视觉,只见房间里的动静原来不是地震,而是烧火!
——小凤凰痛苦跪伏在地,手中紧紧抓着一本陈旧暗蓝的线装本,已经皱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他周身缭绕着熊熊燃烧的金红烈焰,如同某种凶猛的上古怪兽般窜上房顶,继而又发出一声爆炸般的轰鸣。
周晖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