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北静王特别开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经过这么多事,他终于娶到邢岫烟了。
以前,他虽然有几房姬妾,可从来没有成过亲,今天,他兴奋得像个孩子,拉着岫烟的手转着圈儿,一个劲儿的夸她漂亮。
岫烟的心情很沉重,这个王妃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被逼无奈啊!她的笑已经有些发苦,可被快乐冲昏头脑的北静王没能看出她的心思。
这时喜娘走进屋来催道:“王爷,王妃,吉时已到,快去拜堂吧,和硕公主和镇南侯已经等在那里了?”
“和硕公主?”
“镇南侯?”
北静王与岫烟同时叫出这两个封号后,疑惑的对望一眼。
“王爷,王妃还不知道吧,就刚刚,今上颁下御旨,娉婷郡主封为和硕公主,李牧李大人官复原职,另加封镇南侯,食邑万户,成为本朝唯一一位有封地的侯爷!”
“是吗?”北静王有些不安的望向岫烟,他原本以为李牧已经穷途末路,连自保都成问题,更不能保护岫烟,他以为他的机会到了,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娶邢岫烟了,他可以保护她和她的孩子,他甚至愿意为了她可以保护李牧,那个邢岫烟爱着的,已经一无所有的男人。
后来听说娉婷郡主要下嫁李牧,他先是吃了一惊,不过转念一想,这对他和岫烟的婚事有利而无害,一个需要女人保护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和他争岫烟,况且娶了忠顺亲王的女儿的李牧又有几个胆去争别的女人,越想心中越踏实,婚前的惴惴不安一扫而光,坚持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他终于要等到回报了。
可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之时,又传来了李牧官复原职,加封镇南侯。食邑万户的悄息,北静王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他万万没想到,李牧都走到叛变这一步了。今上不但不治他的罪,还要为他加官晋爵,难道仅仅因为忠顺亲王吗?他觉得不应该,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传言说李牧是逝去废太子的嫡长子,一直以来。他认为那只是叛军的借口,可现在他有点不确定了。
那种不安的情绪又袭击了他,他偷偷的瞄向岫烟,只见岫烟的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意,他看得出来,她的心里眼里全是那个男人啊!
北静王明明知道她不爱自己,可他还是想要娶她,他发现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她想那个男人,他的心会痛,可若她离开他。他会生不如死!北静王发现自己爱得越来越卑微,可是他有什么办法?情不知从何而起,一往而深!这就是爱情的无奈。
北静王身披彩绣,用红绫牵着岫烟前往大堂,他觉得这段路走得异常艰难,仿佛他每前进一步,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幸福就会碎裂一点,可是他明明是牵着他的新娘去拜堂啊!他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来到大堂,北静王第一眼就见到了李牧,他好像比以前憔悴了很多。不过那双水洗般的眸子却变得异常清亮,水光潋潋,仿佛蓄养了人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让他这个大男人看了都心疼。
北静王发现冷俊高傲的李牧一旦有了这种忧郁气质。真是要人命啊!
他转头,见岫烟果然凝望着李牧,那秋水般的眸中水光潋滟。
李牧见岫烟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心中一怔,转过头去,拳头抵在唇边。猛烈的咳起来,白绢上有血,他早就知道,这是他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他直接把绢子捏成团,藏入袖中。
所有人都看不出他的小动作,可是瞒不过岫烟,她抬起脚刚想走过去说些什么时,喜婆高声道:“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成亲!”
北静王一拉红绫,岫烟就跟着北静王的步伐朝前走去,可是她的眼睛一直在李牧身上,那种眷恋的表情,仿佛她是被逼成婚一般。
北静王的笑容已经又苦又僵,可是他忍住了,他告诉自己,现在最关键的是他要把她顺利娶回去,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他不希望功亏一篑。
在喜婆叫出“夫妻交拜”时,意想到不到的事发生了,李牧李大人突然晕倒在花堂上了,一群人瞬间围了上去。
“送入洞房!快,快送入洞房!”喜婆焦急道。
要知道在拜堂时突然晕倒是很不吉利的,喜婆不希望由一对新人的意外状况,影响另一对新人。
岫烟掀起半边盖头,踮着脚,多想过去看看李牧到底怎么了啊,可她转头时,却遇上北静王企求般的眼神。
北静王为她付出了太多,她不忍心再伤他的心,于是她放下了盖头,被北静牵着乖乖的进入了喜房。
岫烟被送入喜房后,北静王就出去陪客人喝酒了。
晚上,岫烟一个人在房中,越想心中越着急,她揭下盖头,往床上一掷,拔腿就往门外跑。
“岫烟,我终于娶到你了,我终于娶到你了!”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子被另外两个男子扶了进来,交到岫烟手上笑盈盈道:“王妃,王爷就交给你了!”
他们好心的为她掩上门,岫烟点头致谢后就把北静王往床上扶去。
“明明不能喝酒,为什么要喝这么多!”岫烟心疼道。
“岫烟,我开心,我真的好开心!”他仿佛是在回容她。
岫烟把他往床上一放,北静王顺手抓起一个枕头抱在怀里,立马又变了一副面孔,可怜兮兮道:“岫烟,我好怕!我好害怕啊!”
刚才还说好开心,下一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