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云台,只见李牧正低着头认真的在一长卷的书上批注着些什么,他的头发又黑又长,又顺又亮,就那样斜斜的披在一边,阳刚中又透露出一丝男人少有的阴柔之美,真是世间少有的极品美男子,他认真做事的样子更加吸引她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还能想这些,她拼命的摇头,让自己清醒。
李牧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他的笔尖停止了勾画,缓缓的抬起头来,怔怔的望了她一会儿,拧着眉心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他用了一个“怎么”,似乎对她的到来有一丝厌恶,岫烟也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牧抬头见她一脸为难,哂笑一声,那笑中似有轻蔑。
岫烟还不知荷香的事,她望着李牧的眼神愁云惨淡。
李牧以为她无路可走,所以又来投靠他了,虽然心中篾视,可也不忍做得太绝,他淡淡道:“既然回来了就住下吧!”他又低下头,继续干他的事。
“我来是有一事求你呢?”
“什么事?”他漫不经心道。
“贾府被抄了,你可知道?”
“哪个贾府?”李牧仍旧标注着他的书卷,漫不经心的问道。
“就是荣国公和宁国公两府啊?”
“荣宁两府!”李牧的笔顿了顿,眉心微皱,他放下笔,拿起书,潇洒的坐在一边的躺椅上,轻笑道,“他们两家本就行为不检,被抄家是迟早的事!”轻笑中透着一丝快意。
岫烟见李牧反常的态度,沉声问道:“你和贾府有仇吗?”
李牧微微的抬眉,探究的望了岫烟一会儿,又温声道:“既然回来了就下去休息吧!我晚上来陪你吃饭!”他觉得他不计较她和宝玉的事,还留下她,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恩惠了。
没想到她却说:“别扯开话题!”态度十分坚决。
李牧把书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却不看她,低着头,大声吼道:“邢岫烟,我叫你下去休息,你没听清楚吗?”他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这是李牧第一次对她大吼,岫烟吓得倒退了两步,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他了,仅仅分别了一月,再见时,他居然凶她,她的嘴巴扁了扁,泪水夺眶而出,她抬起膀子,挥掉泪水,转身就走。
“站住!”他命令道。
岫烟顿了顿,抬起脚又走。
“我叫你站住!你没听到吗?”话音刚落,他的人已经追了上来,牢牢的钳制住她的手腕。
“你弄疼我了!”岫烟努力的挣扎,可越挣扎,他的手劲越大,他是下定决心不让她走了吗?
岫烟知道这样胡乱挣扎只是白费力气,她抬起崛强的眼睛凝望着他,他把头扭在一边,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最终还是败给了她的倔强,他沉声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岫烟昂起头问道:“什么条件?”
“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
岫烟沉默了。
“怎么?你不愿意!”李牧皱眉,脸有怒色,过了好一会儿,他把她的手一甩,怒道,“既然不情愿,那就当我没说!”说完,转身离开。
“我愿意!”只要能救他们,让她干什么都可以。
听到她说愿意,他不但不高兴,反而更生气了,他靠近她,大手锁着她的下巴逼问道:“你和贾府到底什么关系?”
他的眼神很吓人,直觉告诉她,牧哥哥和贾府肯定是有深仇大恨的,她仰着头,颤抖着声音,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关系!”
李牧苦着脸,沉声道:“怎么可能没关系,当初我那样求你,你都不肯回到我身边,如今,贾府犯了事,你为了救他们就能委屈自己回到我身边,怎么可能会没关糸?”他的话中有责难,更有自嘲。
她的下巴已经被他的手锁出了红印,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颤声道:“有,是有点关系的!”
“什么关糸!”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吓人。
“贾府的赦大老爷的继室邢夫人和我的父亲是堂兄妹,我是邢夫人的堂侄女!”
“什么!你居然是赦老狗的堂侄女!”李牧的眉头越皱越深,手上的劲道在不知不觉中也越来越重。
“牧哥哥,好疼啊!”岫烟哑声叫道。
李牧回过神来,手猛然一松,岫烟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仰着头抚摸着被他锁红的下鄂,又怨又恨的望着李牧。
李牧回到坐椅上,重新拿起书来看,却不再看她一眼,过了很久,他挥手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牧哥哥,”她的话还未说完,他不耐烦道:“不要再叫我牧哥哥,我听着恶心!”
什么,他居然说恶心,岫烟沉声问道:“牧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那么恨贾府?”
李牧终于受不了,他把书直接扔到了岫烟跟前,暴怒道:“你再在我耳边提贾府!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听到此处,岫烟的心彻底凉了,整个身子软在地上,眼泪扑簌扑簌的往外掉。
这时,高九和宝钗走了过来。高九朗声道:“哟,我们家怜香惜玉的牧郎今儿这是吃了哪门子的火药,大老远就听到你在那里发脾气,而且还是对着这么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娃子!”
“你怎么来了,若也是为贾府的事,大门在那边,请自行离去吧!”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哼!我李牧还没找他们一家人算帐呢,怎么可能去救他们!”说完,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