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安因为动作太大,撕扯到伤口,一时疼得动弹不得。听见柳云夕叫一声自己就挂了电话,估计她正朝自己房间过来。于是慢慢挪动身子,坐到床边,静静等待。
果然,不到五分钟,走廊传来脚步声,直奔他房间。乔以安起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就看见柳云夕站在门口,右手高举,呈敲门的姿势。柳云夕见到他愣了一瞬,问:“你要出去吗?”
乔以安微笑着摇头:“我给你开门。”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柳云夕奇怪地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乔以安侧过身子,让她进门,“我的推理能力不错的,你忘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心有灵犀,而不是什么推理能力?柳云夕心里想。
“发生什么事了,说。”乔以安搬过一张凳子,放到床边,示意她坐。
“没事,就是担心你的伤口。”柳云夕脱口说。才说完就感觉不妥,可是已经说了,无法收回。便拿眼睛偷偷看乔以安,他果然一脸喜色十分得意。
柳云夕脑子快速运转,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个弥补的理由:“我听韦舒说,你的未婚妻不在学校,所以——”
“不对。一定有事。”她还没说完,就被乔以安打断了,还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看得她无处遁形。
他这么咄咄逼人不依不饶,让柳云夕一时无言以对,脑海里又浮现出小花园里的那一幕,还有莫名其妙收到的那些照片,画面和照片在她脑海里交错闪现,闪得她泪花闪烁,竟一头扑进乔以安的怀里,声气哽咽:“以安,你为什么要和袁香竹结婚?为什么?为什么?”
柳云夕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乔以安身子晃了一下。但立马就站稳了,居然没让柳云夕发觉,仍贴在他身上。柳云夕的举动和话语,让乔以安很意外。他越发确定柳云夕有事,她一定听到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不然,矜持隐忍的她不会这么失控。
“云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不要一个人担着。”乔以安轻轻推开她,按她坐到椅子上。
刚坐下去,柳云夕就拖住他的手说:“以安,你先告诉我,你和袁香竹结婚,是因为爱吗?”
现在两个人面对着对方的坚持,都守着自己内心的秘密,谁也不想先开口,因为一开口就是伤害。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道目光近距离相对交集,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寻到答案。
“云夕,我在你面前谈爱。我对你的任何希望都是奢求,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能从我们的曾经中走出来,好好生活,拥有幸福。”还是乔以安先打破了可怕的沉默,可是他的话并不能缓和气氛。亦没有解答柳云夕的疑问。却明明白白告诉她,他和袁香竹的婚事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柳云夕安静地听着,安静地与他相视,安静地感受着他的苦衷。这一刻。她是清醒地,她确信乔以安与袁香竹的婚姻是没有爱的,她亦是没有办法阻止的。痛苦的不是她一个人,乔以安远比她要艰难得多。
既然这样,那就祝福他们!不,祝福他!祈祷上天。不要让他发现袁香竹的背叛。希望袁香竹能收敛性情,好好珍惜。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她说,拖着他的手慢慢松了缩了。
乔以安深深地看着她,知道她不想说,再问也是没有结果。
“不用那么麻烦,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吃饭堂没问题。”
柳云夕不再坚持,站起来说:“那我走了,一会你自己去吃。”
“嗯,去。”乔以安眨一下眼睛,微笑着。
柳云夕看一下手机,离吃饭还有半小时,“你接着休息,还有半小时呢。”说完朝门口走去。
“云夕——”才到门口,乔以安叫住了她。
“嗯——”柳云夕回头,等他说话。
“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他说。
“知道,走了。”门一开,人没了。
下楼后,经过小花园时,柳云夕不自觉地往里面张望了一下,那两个人已经不在了。
那个小花园真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以前是她和乔以安的,现在是袁香竹和宋绍荣的。在那里不知演绎了多少美丽的爱情故事,它又不知见证了多少有情人成了眷属,多少恋人最终分道扬镳,就像她和乔以安。
回到办公室,心情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更多了几分烦闷,有些恼人。
韦舒见她一张小脸仍是紧绷着,只看她一眼,便低下头去,没吭声。柳云夕见她这样,才想起自己是瞪着她出办公室的,内心一阵歉疚,展一个微笑,凑上去:“对不起啊,刚才不是故意的。”
韦舒闻声抬头,瘪瘪嘴,斜睨着她:“你就把我当出气筒得了,有气都撒到这里。”
柳云夕捏捏她脸蛋,笑道:“是你说的啊,爆炸也得装啊。”
“你舍得吗?”韦舒调皮地看着她。
“当然舍——不得。”柳云夕也调皮地侃过来,手指弹一下她的脸,心情好多了。
那边的王书敏冷冷地看着柳云夕的一举一动,正要开口,柳云夕的电话响了。她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支起耳朵,听她讲话。
“陆副校好,您请说。”柳云夕对着电话说。
原来是陆副校的电话。王书敏心生好奇,整个头部不由得侧了一下,希望能够听得更明白。
“哦——嗯——好,好,我知道了,没问题。”柳云夕应了这么两句话就挂了电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