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绍荣是过来给乔以安送资料的,资料给完后一回头看见自己的外套在袁香竹的后背上。
“我外套怎么在这?”他问,笑看着袁香竹。
“噢,你不说我还忘了。”袁香竹甜媚一笑,伸手拿给他,“早上清洁阿姨在楼梯口捡到的,你不在,就送到我这了。”
宋绍荣狐疑地看着她,见她笑得自然,接过衣服时倾过上身附在她耳边说:“昨晚对不起,喝多了,今晚补偿你。”
人是附在她耳边,话却是说给乔以安听的,因为他的音量并不低。
乔以安当即看向袁香竹,一脸的欣慰。
袁香竹呢,羞怯地白一眼宋绍荣,头一偏,说:“讨厌。”
宋绍荣斜睨乔以安一眼,打个响指,得意地去了。
她偷偷瞟向乔以安,发现他正专注于眼前的资料,心无旁骛。不觉心下一喜,眼睛一转两转三转,有主意了。只见她眉头一皱,“哎哟“一声,然后捂着肚子,抽一大把纸巾说:“又吃坏肚子了。”急急忙忙跑出办公室。
袁香竹直奔洗手间后,慢慢探出半个头来,见乔以安没有跟出来的意思,立即出了洗手间,几步拐下楼梯,到了教学楼大厅。
王书敏已经等在那了。
“快说,湖北那边怎样?”袁香竹问。
“都准备好了。问你什么时候行动?”王书敏答,眼睛四下张望。
“别望了,这会没人。”袁香竹说。
也是,现在是上课时间,谁没事会跑到这来?
“叫他们等着,需要时通知他们。”袁香竹说完抬腿就走。
“哎,”王书敏叫着,很为难地看着她,迟疑几秒,还是说了:“他们说钱根本就不够花。”
“好。我知道了。走了。”袁香竹先她离开了。
“早上吃什么了,拉肚子?”袁香竹一进办公室,乔以安就抬眼看着她。
袁香竹惊一跳,不知他是真关心自己。还是在试探什么。一时语塞。竟呆愣了几秒才说:“不是吃坏东西。是痛经。”
“噢。”乔以安应一声,低下头去。他哪想得到这个留过洋的女孩就是这么率真大方呢,早知道就不问了。
袁香竹见他这模样。乐了,直为自己的机智得意,两步跨到座位上,舒舒服服地往后面一靠,闭目养神起来。可不到两秒钟,她就弹起来了,手忙脚乱地东翻西找,紧张又着急。
“你找什么?”乔以安问。
“刚刚还在的,怎么就不见了呢。”袁香竹没回他,兀自说着。
她火急急地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那张卡。眼睛便不自觉地盯上乔以安了,只有他在办公室,难道卡在他手里?可他淡定自若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啊。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假装内急,抽纸巾时把卡和纸巾裹到一起了,现在那张卡掉到哪了都不知道。
她既不确定乔以安的状态,又不确定卡的去向,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乔以安,跟丢了魂魄一样。
“你怎么啦?丢了什么东西?很重要吗?”。乔以安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稍顷,他恍然说:“难道你把结婚戒指丢了?”不等袁香竹回话,他又说:“不怕,你记住样式,我们现在就去买一个,保证宋绍荣发现不了。”
他还真站起来了,准备带她去买戒指。
她只觉得脑子这会根本不够用,一边要听他无厘头的啰嗦与猜测,一边要从他的神态语调中判断真假,还要考虑是顺着他说丢了戒指还是告诉他实情,万一卡在他手上——或者不在他手上——
就在她纠结愣怔的时候,乔以安的手伸过来了:“走啊,愣着干什么?”
“呃,还真去买啊。”她恍然回神,“你不怕柳云夕知道你陪我去买结婚戒指?”袁香竹后面那句话说得好大声。
因为她看见走廊上的柳云夕正朝这边走过来。
果然,她话音一落,柳云夕便站在门口了,刚好看见乔以安牵着袁香竹的手,要带她出去的样子。
“云夕。”乔以安见到她,脸上的笑更浓了,见她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才恍然袁香竹的手在自己的手中,急忙一撒,袁香竹的手就像自由落体一样垂了下去。
柳云夕眉眼一展,笑了,递上一份材料:“我们班下周野炊活动的方案。”一个潇洒的转身,走了。
乔以安机器人一样,拿着那份方案,看着柳云夕的身影在门边消失,却张不了口。
“她误会了,还不去追。”袁香竹大声提醒他。
“误会什么?”乔以安机械地问,又审视着袁香竹,“我们做了什么吗?什么也没做啊,她误会什么?”
“哎呀,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她生气了,你快去。”袁香竹推着他往外赶。
乔以安好像还没明白似的,一双脚用力擦着地板,挪不动。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拼命往后退,一个使劲向前推,推着退着,乔以安就看见地上的一张电话卡了。
他一个正立站直了身子,才弯下腰去捡那张电话卡。
他的手刚要触到那小小的卡片,突然眼前白光一闪,卡片不见了。他一抬头,发现是袁香竹抢走了卡片,还跟个宝贝似的,又吹又擦。
“原来你在找它啊。”乔以安恍然。
“嗯。”袁香竹开心又激动。
“它有那么重要吗?”。乔以安哭笑不得。
“当然重要了,它里面全是秘密。”袁想竹说得认真,但就是开玩笑的样子。
乔以安呵呵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