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饭的时候,柳云夕显得心事重重,眼睛时不时瞟向门的方向。
“云夕姐姐,男神今天不是去开会了吗?说不定不回来吃饭呢?他一刻不在你就这么沉重,至于吗?”韦舒放下筷子,鼓起嘴巴。
“我哪是惦记他,别瞎说。”柳云夕嗔道。
“那你惦记什么?”韦舒穷追不舍。
正说着,乔以安胳膊下面夹个公文包进来了,人刚进门,眼睛就看向了这边。见着柳云夕和韦舒,愉快地挥挥手,看来心情不错,不知有什么好事。
果然,他把饭往桌上一放,人还没坐下就开口了:“我们提前招和预招都超额完成任务,剩下的中考很轻松了。”眼睛一直看着柳云夕,满眼都是笑,却发现柳云夕听完他的话后只是嘴角动了动,勉强扯出一丝笑应付他。
“你有事?”他直盯着她问。
正笑得开心的韦舒闻言眼睛也跟着看过来,说:“她一直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来不是因为你。”
“韦舒——”柳云夕嗔怨地呼一声,皱起眉头。
乔以安知道她有事又不想在韦舒面前说,所以不再纠缠,又想缓和一下气氛,便大口大口吃起饭来:“我可饿坏了,填饱肚子先。”
柳云夕感激地看她一眼,瞪一眼韦舒,说:“吃饭。”
韦舒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埋头吃饭了。
乔以安风卷残云般两分钟就光盘了,端起盘子说一声“先撤了,你们慢用”朝餐盘回收处走去。
韦舒看看柳云夕,知道他们两个迫不及待要见面,有好多话要说,最后扒拉一口饭,也端起盘子:“我也好了,你慢慢吃吧。”
柳云夕见她盘里还有好多饭菜,说:“要光盘,看你剩那么多。”
“饱了。”韦舒头也不回地丢下她走了。
柳云夕看着面前还剩很多的餐盘,再看看已经走远的韦舒,赶紧扒拉几口,再喝两口汤,起身往餐盘回收处走去,才把餐盘放进篮子里,乔以安电话来了,告诉她他在足球场。
她真不想扫他兴致,但是不告诉他又不行。
“看你心事重重的,有事?”乔以安直接问,透出关切。
她犹疑一下,轻声说:“杨俊修不来了,叫我跟你说一声。”
“杨俊修?哪个杨俊修?”乔以安纳闷了。
柳云夕见他竟不知道杨俊修是谁,心里一下就不那么沉重了,你都这么不在意人家,那也应该构不成伤害了。
“就是英才教科学的杨俊修,你不是已经跟他签合同了吗?”她耐着性子提醒他。
乔以安才恍然的样子:“哦,他啊,怎么,他不来了?为什么?”
“毛校长留他呗,他本来就是不被重用才要离开的,现在毛校长启用他,他当然就不来了。”柳云夕回。
“什么叫当然就不来了。”乔以安突然严肃起来,“在你眼里,我光华就不如英才吗?”
柳云夕没想到他会钻这个空子,她这么说可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做得好好的,谁也不会随便挪窝换环境。
“我可没这个意思,是你自己想象的。”柳云夕顶过去,又嘀咕一声,“庸人自扰。”
“什么?你说我庸人自扰?”乔以安大叫起来,“你会不会表达?知不知道有些话是有很大空间的,语文老师?你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不可以表达得更准确一些吗?为什么要给别人留下想象的空间?”
乔以安越说越激动,还真是生气了。到这时,柳云夕才明白,他有多在乎光华,就连她也不能随便腹诽他的光华。
“好好好,是我不会表达,我表达不准确,我的意思是说,他之所以要离开英才是因为毛校长一直不用他,现在毛校长突然要用他了,他就没理由离开了,明白了吗?”柳云夕忙不迭地解释。
其实乔以安有一半的气不是冲她发的,而是气恼那个杨俊修,合同都签了,一句话不来就毁约,亏他当时那么信任他,不收他押金,没想到自己信任的是一个小人。
“算了,不来就不来吧,这种不讲信誉的人,就算是才高八斗,我光华也不稀罕。”乔以安总算是平息了怒气,自我解围起来。
“嗯,对,不稀罕。”柳云夕立即附和。
乔以安见她拐弯这么快,还这么乖巧,心情一下好起来:“你真这么想?”
“是啊。”柳云夕笑看着他,“在人才观上,我跟你可是一致的。德才兼备德才兼备,德摆在第一呢,不是吗?”
“就是。”乔以安接过,“我以前还想着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有着自己的短处和弱点,所以对老师的错误一再包容,现在看来,德不行就是不行,能力再好,没了德行,迟早也是祸害。”
柳云夕知道他在暗指王书敏,王书敏就是他口中的“祸害”,之前他还想着她教书有一定的能力,所以道德缺失这一块,他可以忽略不计。今天听他这么说,只怕是对她已经有想法了。
“你想做什么?”她担心地问。
“辞退她。”乔以安回得利落果断。
“什么理由?”她再问。
“需要理由吗?”乔以安反问,“她自己做了些什么,符不符合一个老师的道德标准,还需要我们给出理由吗?”
“可是——”柳云夕又想到她的家境。
“你就放心吧。”乔以安打断她,“没了光华,她还可以进别的学校啊,不会失业。”
“她进不了别的学校。”柳云夕说。
乔以安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