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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夕,我和你一起回去吧。”乔以安突然说,表情坚毅没有任何犹豫。他这句话显然吓到柳云夕了,因为他话音一落她就惊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直到俞维再次侧头看她,她才急忙摇头说:“不不不,你走了,班级交给谁?还不乱套啊,再说以安又不在,要再出点什么乱子,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等于前功尽弃了。”
“没事,我现在就给宋绍荣电话,他自会安排一切,而且,他本来就欠着我的人情呢,刚好找机会要回来。”俞维真的拿出了手机。
“别,你别。”柳云夕继续阻拦,但被俞维手势制止住了。
结果俞维开着车与柳云夕在高速上风驰电掣。这场景让柳云夕不由得想到了妈妈突发状况的那一次,当时她也是急得没了方寸,归心似箭,然后乔以安临时决定开车陪她回去,那一次留下了很多温馨甜蜜的回忆,也是那一次之后,她认定自己的另一半就是他乔以安。就算是到了后来,她亲眼见着他跟袁香竹订了婚,她很难过很失落,但依然把自己对他的那份憧憬深深地藏在心底,她决定就把他搁在心里一辈子,一辈子就活在他的影子上。
没想到造化弄人,兜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原点。她和乔以安再续情缘,毫无悬念地订了婚,而且很快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看着身边专心开车的俞维,她脑海里尽是乔以安的影子。
他回到船厂也有几天了,这几天他没有一个电话来,没有一条信息来,她不敢贸然去打扰他,让他分神让他担忧。他不跟她来电话,就说明事态一定很严重,一定是不想让她担心,因为打了电话就要开口,开口了就要说事,说事怎么绕得过他为之而去的船厂?
俞维知道她的心思不是在家里就是在乔以安的身上,所以只管默默开车,给她最安静最宽松的空间,让她以最松弛的状态沉浸其中。可是慢慢地柳云夕竟然歪着头睡着了,瀑布一样的头发因为头部向****垂而散铺在座位左侧,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在空气中氤氲,似有若无地钻进俞维的鼻子,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乔以安不在的这两天,她也该是受着煎熬过来的吧?俞维心想,怜爱地看着身边这个昏睡得一塌糊涂的女孩。
睡得正香的柳云夕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时,正看见俞维的一双眼睛在她脚边急急地搜寻手机,右手已经腾出来,准备去捡了,估计是要帮她灭掉声音让她继续留在梦中吧。
“你干什么?”柳云夕看着他大叫,“你开着车呢。”头往下一扎捡起了手机,急急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什么?”柳云夕又是一声惊叫,“送医院了?哪家医院?有没有事?”
“怎么回事?”俞维担心地看过来,“谁送医院了?”
柳云夕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他们跑到家里去讨债,家里的东西快被砸光了,妈妈受不了惊吓,晕了过去。”
“怎么这么过分?”俞维愤愤然,随后安抚柳云夕,“你别急,过度惊吓而晕倒送医院了不会有危险,后期注意调养恢复还是蛮快的。”
柳云夕焦急地看着窗外,想要看清他们到了哪里,离家还有多远。才发现天都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窗外黑蒙蒙的一片,全是山势起伏的轮廓,飞一样地向后退去。
“离你们县城还有四百多公里。”俞维说。
哦,才走了一半多。柳云夕颓然窝下身子,懒懒地靠着,眼神痴痴地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或者是什么也没想。半晌,她才想起,俞维从开车出来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水都没喝一口。
“俞维,到前面服务区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她说。
她叫他俞维。不知怎么就这一声“俞维”竟让身边的这个男人狠狠地暖了一下。
“没事,我不累,你可以继续睡会,到了我叫你。”俞维轻声回应,顿一下又问:“你饿了吧?”
柳云夕本来没有饿意,也没胃口吃什么,但是她还是点头回应了他。结果车子开进服务区后,她只要了一瓶矿泉水,然后静静地看着俞维吃饭,说是看着俞维,其实只是眼睛在他身上而已,心思早已飞到百里之外的乱作一团的家了。
“你还是吃点吧,不吃怎么行,回家还有很多事要你淘神呢。”俞维劝慰着她。
柳云夕无声地摇摇头,还不忘给他一个感激与安抚的微笑。俞维不再说什么,几口把盒子里的饭扒拉完了,一抹嘴巴,说:“好了,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再没说话,柳云夕手上紧紧地拽着手机,隔一会就拿起来看看,生怕会错过什么似的。俞维紧盯着前方路面,车子开得跟飞一样。
……
就在柳云夕和俞维急急往湖北老家赶的时候,乔以安虽没在路上奔波,但也睁着眼睛在劳神。赵展煜收到他语音留言后,即刻订了机票,第二天凌晨就赶回来了。
这两天他们不断地应付着各单位部门的调查、各新闻媒体的采访、民众的怨愤和纷扰、还有内部员工的动荡涣散……他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薄博请来帮忙的律师朋友,同样为着收集资料忙得不亦乐乎。
可是事态的调和依然是一团糟糕。
“上面还在调查中,事故原因也没定论,我们也只能等待配合了。”赵展煜揉了揉太阳穴说。
乔以安扭了扭脖子,使劲甩甩头:“这一次恐怕是回天无术了,无论调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