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司马炎对着符春耳语了两句,符春走到了李胤的身边,悄悄把他叫到皇帝面前,司马炎轻声道:“少傅,朕要多谢你,难为你帮衷儿作诗,没让他在这大典上失态。”李胤忙道:“陛下误会了,这诗赋不是微臣所作,却是太子殿下自己作的。”
“哦,是吗”司马炎有些不太相信,盯着李胤的眼睛道。
李胤正色道:“确实是太子亲作,臣是帮太子作了篇,可太子却未用。”他说着将自己所作的存稿,呈现了上去。司马炎边听边拿起李胤的诗赋看了看,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司马衷他难道真的变了。
其实不单是司马炎这样想,这熟悉太子的人都奇怪,肯定是有人代司马衷作的,凭他怎么可能作的出如此好诗,却不知道要代也是千年以后的大文豪苏轼帮他作的。
人群里有几个人见司马衷未出丑丢人,却是满腹的不痛快,懒洋洋的随意附和几下,就端起酒杯,暗想心事。
时已夜沉,皎月更加浑圆明亮,把这大河两岸照得透亮,水中不时有被岸边嘈杂声惊起的大鱼跃出,此刻好似连风儿也睡着了,但大场中却依然欢声笑语不断。司马衷回了座,击鼓赋诗拉开帷幕,司马炎敲着小鼓,众人相互传递着用绢布扎成彩球,鼓声一停,绢球在何人手里,便要站起赋诗一首,倘若赋不出来,便要罚满满一大爵,文官都已经暗下过苦功,诗赋对他们来说到不是难事,轮到那些大字不识几个将军,只能抬酒饮尽,笑闹之声不绝。
谁也没有注意到镇北大将军卫瓘离开的座位,来到营地外面,正在和个风尘仆仆军士在悄悄密语,他初还镇定,慢慢脸上的神色却难看起来,他看着场中的热烈气氛,心里在不停盘算,很快他就下定了决心,慢慢的来到司马炎的跟前,和他低语起来。
过了这一关,司马衷同司马柬早坐到皇后的身边,心情愉快的正和皇后公主聊天,杨艳替儿子高兴,笑的灿烂无比,京兆公主本来性子恬淡,现在也放开了,和两兄弟开着玩笑。
司马炎和卫瓘谈了会,交待了符春几句,站起身来到皇后她们身边,低声说道:“朝里有点事,朕要先回了。”杨艳看了看司马炎,幽幽的说道:“不是那个美人等着陛下吧。”
司马炎抬手,摸了杨艳的脸一下,呵呵笑道:“朕最爱的美人不是在这里吗。”接着他正经的说道:“真是有政事,朕已经让符春通知几个大臣,要赶回宫去商议,你们好好饮宴。”
皇后杨艳被丈夫当众调侃,心里美滋滋的,又见他说的认真,点了点头道:“那陛下去吧,难得的盛事不宜草草收场,臣妾会在这里照应,陛下路上要小心,回到宫里商议国事,不要发脾气,也不要太过担忧。”
“朕晓得了,谨遵皇后娘娘之命。”司马炎这一说,让旁边的羊皇后和京兆公主捂嘴蔑笑,两夫妇玩笑,也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啊,还是皇上皇后呢。司马炎看了眼边上的司马衷,用手指了指他说道:“你也跟朕回去,听听大臣们的政见。”
司马衷玩的高兴,根本就不想走,可又不敢直接拒绝,只得不情愿的站起来,两眼看着杨艳,希望她能开口留住自己,杨艳看透了他的心思,柔声道:“衷儿听话,跟父亲去吧,记住多听,多记。”听这话,想留下来继续玩是彻底没戏了,他只得和众人告别。
出了营地,司马炎的辇车早已经备好,数百名骁骑宿卫在周边警戒,司马炎拉着司马衷登上了大车,御者轻提缰绳,口中低喝,八匹白马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众宿卫纵马在前后紧随,一时马蹄声响彻夜空,震人心魄,参加大典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听着场外的动静。皇后杨艳站到台中,用清脆的声音说道:“陛下疲乏提前回宫了,只不想扫大家兴致,诸位可尽情开心,孤作陪。”大伙见皇后还在,才放下心来。
车驾虽快,却不颠簸,看来晋朝的造车技术不差,司马衷还在寻思着辇车,听司马炎缓缓说道:“你可听过牵弘这名字。”司马衷关注陇西兵事已久,知道此人是凉州刺史,便点了点头答“陛下问的可是凉州刺史牵弘”。
“嗯,听李胤说你最近很用功,看来不假,从今日起,朕会让太傅少傅同你多讲讲朝政,身为储君,政事军事都要多了解。”司马炎看了眼司马衷突然换个问题:“今日的诗赋是你自己所作吗。”
心想反正抄袭的是后来人,现在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司马衷用力的点了点头,大声道:“是儿臣所作。”想想又补充了句:“不是少傅写的。”
司马炎还是奇怪他突然能作诗,淡淡的说道:“你能学有所进,这很好,以后还要用心,你可知道朝中出了什么事,朕要急着回宫么。”
司马衷想了想说道:“是不是陇西战事紧急。”这到不是他聪明,而是想起电视剧里都这样演绎,主角在饮酒作乐,突然有人冲了进来,大声说“不好了,敌人大军已攻进来了”,加之最近多关注树机能的事,便大胆的猜了一猜,却是一语中的。
司马炎听司马衷说出了原因,暗想这孩子莫非真变的聪明了么:“你猜的不错,秃发树机能攻击金城郡,牵弘是凉州刺史,引兵围剿,却不防他所带羌戎各部和逆贼树机能勾结一处,将他杀死在青山,朕带你回宫,就是让你听听大臣们的主意,学习点军务政事,记住不要多话。”他说完这番话,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