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哥是例外,我哪里离得开呢?”一身喧哗的嘉怡郡主顿时没电了,拖着沉重的脚步去见张氏。
张氏今日就等着嘉怡郡主给自己请安呢,输人不输阵,虽然不得不叫嘉怡郡主嫁进来,可是张氏却从未想过要在儿媳妇儿的手底下讨生活。
况郡主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小辈,若对她不敬,她豁出脸去往外头哭诉郡主不孝谁能拿她怎么样?人都嫁进来了,河间王府莫非还能吃了她?就算河间王府不满,吃亏的也不过是魏燕青一个,她还正中下怀,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不见魏国公连昨日成亲,也只露了一面?
因魏国公的态度,张氏心里就有了底气,只等着好好儿教导嘉怡郡主,若能离间她与魏燕青及老太太就更好了,此时便穿得金碧辉煌,又叫了许多美貌的丫头在自己身边,正喝着茶就听见丫头通传嘉怡郡主来了。
她含糊地叫进了,见嘉怡郡主生得越发美丽,知道这是因魏燕青与她昨夜十分亲密的缘故,又心里生出记恨的心,便不冷不热地与嘉怡郡主说道,“郡主来得可真晚,叫长辈等着呢。”她可是婆婆。
这还晚?
“大伯娘一个人睡,还得照顾十一妹妹,是起得得早些。”如意从嘉怡郡主身后冒出头儿来,笑嘻嘻地说道。
哪儿都有这个小妖精!
张氏气坏了,便冷笑道,“难道做儿媳妇儿倒比婆婆晚,还是我的过错?!”
这说的就厉害了,然嘉怡郡主一根眉毛都不动的,淡淡地微笑着说道,“太太别怪我晚了,实在是往前头先给母亲磕头,再来了您这儿,因此耽搁。若太太觉得不高兴,也不是大事儿。我往老太太面前去请安更早些,太太若也去与老太太请安,咱们就能看见了。”
她抚了抚自己的鬓角,想到魏燕青昨日含笑抚摸自己耳边的样子,心里热乎乎的,更不耐烦与张氏说话。
“母亲?!”
“世子的母亲,自然也是我的母亲。”嘉怡郡主见张氏一怔,仿佛想不明白,努力想了想自家母亲河间王妃出嫁之前叫自己背下来的话,一边回想一边笑眯眯地说道,“再如何,母亲也是发妻,我自然得在您前头去磕头不是?您也别觉得失落叫我分出高下来,毕竟,太太进门时,岂不是也与母亲磕过头?谁上谁下,太太最知道规矩,想必也该知道。”
张氏是继室,作为一个继室,进门的时候天然矮了一等,是要在故去的发妻前头行礼的。
这一刀算是捅在张氏的要害了。
她这一生风光显赫,要什么有什么,要男人也能从别的女人手里抢过来,却只矮了这一层,却叫人揭破,只觉得没脸极了。
“你!”张氏的声音都带着破音,几乎是在尖叫。
“太太别恼,不过是继室罢了,您何必自卑呢?”嘉怡郡主笑嘻嘻地说道。
她生得极美,如珠如玉,此时立在容扭曲的张氏的面前,越发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如意听她一句话就废了张氏泰半的武功,默默地抹了自己头上的汗,却觉得这只怕不是嘉怡郡主能想出来的。
嘉怡郡主崇尚装不下去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哪里会有这样的计谋?听起来只怕是河间王妃的教导。
能在河间王府独**,河间王妃若没点儿心眼儿,早不知死哪儿去了。
“好好好,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张氏指着嘉怡郡主,手都在颤抖,身边几个美貌的丫头急忙上前扶住她低声劝她不要动怒。
她努力地忍住了心里的愤怒,却知道嘉怡郡主这一句并没有什么叫人指摘之处,就算自己传出去,也只能说她知礼。此时心里生出一团火来,她默默地念了两句小不忍则乱大谋,一边冷笑看了看外头说道,“你说得好听!只是今日你是来与我请安的?大哥儿呢?!他为什么不来?!”
“父亲又不在,我来就足够了。”嘉怡郡主不必张氏相让的,自己坐在了座位里,抬眼淡淡地说道,“父亲不在,忙碌得见我一面都没空,回头我禀告父王,叫父王帮帮父亲!”
她新婚第一日,本该给长辈们请安,没有想到魏国公竟然狗胆包天一晚上都不见,这就是重重地抽在了他们夫妻的脸上n怡郡主心里只为魏燕青心疼极了,见张氏脸色微变,便冷冷地说道,“父亲对我如此疼爱,深情厚爱,本郡主自当铭记!”
真以为她是能随意拿捏的儿媳妇儿呢?!
比起来,显然魏国公更没理一些,张氏见嘉怡郡主不笑的时候顿生威仪,心里瑟缩了一下,急忙挺了挺自己的脊背。
“你拿王府来压人?!”
“这话说的,我生在王府,莫非娘家有什么不堪,不能提及?”嘉怡郡主见张氏周围的几个美貌丫头目光闪烁,心里冷笑了一声儿,给如意递了一杯茶。
“论起来,郡主该给太太磕头请安,敬茶呢。”就有一个丫头大着胆子说道。
“大伯娘一个心里不踏实,等大伯父回来,人齐了一起在老太太面前磕头才好呢。”如意见张氏傻乎乎给魏国公做急先锋,也不知她究竟是在图什么了,心里为如玉叹息了一声,方才笑嘻嘻捧着手上的茶很开心地拉着嘉怡郡主的袖子说道,“嫂子若给大伯娘请安完了,咱们去见姐姐们,多日不见,咱们可想嫂子了。”
这话是真的,嘉怡郡主对几个女孩儿都十分亲近,河间王府有些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