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不仅仅是台下的记者,台上和纪洲坐在一起的那些演员们也同样全不知情。纪洲这件事只和塞班提过,甚至并没有告诉卫忠侯。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没去看卫忠侯的表情,说不心虚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林助理自然也是被塞班通过声的,现在面对这种情况他笑着开口:“时间也差不多了,感谢各位媒体记者的到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这次就……”

“我有话说。”

如果说纪洲的事情已经够让大家出人意料了,那现在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卫忠侯突然站起来,已经让几位敏感的记者嗅到了什么苗头。

纪洲更是觉得右眼皮在猛跳,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根本就不能直接和卫忠侯说,只能尽量站得离卫忠侯远一点,也希望卫忠侯在这种时候能理解他的意思。

然而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卫忠侯在站起身之后,注意到台下的媒体把对纪洲的视线都移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蜷了蜷手指,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指的冷汗,然后伸进兜里。

“我只想说两件事,第一纪洲和安画的确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卫忠侯说完这句话之后,深呼吸,转身看着纪洲。对上纪洲的眼神,微微垂下头,“第二件事……”

他慢慢地,甚至指尖略微有些颤抖地掏出来两枚没有任何图案的光面戒指。

全场:……!!!!!

听到艺人出柜的事情在这些媒体眼里并不出奇,但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纪洲一愣,第一反应却是偏过头,对着林助理做了一个眼色。

林助理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

“要吗?”

卫忠侯声音微微提高地打断林助理的结束语。

他摊开手,放在纪洲面前,两枚戒指就这么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他看着纪洲的眼睛,里面并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诚恳到有点儿憨的程度,“送给你的。”

卫忠侯说出的这句话,让纪洲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去顾左右而言他。他微微握紧了拳,却并没有看向卫忠侯,而是低下头看着他的手。

这手和柔软完全扯不上关系,指腹和手心的薄茧,每一次握着他的时候都让他无法忽视。却温暖地不像话。

这样一只手中的两枚戒指毫不出奇,没有图案,也没有什么刻上了他们名字这种独一无二的意义,却在大厅的灯光反射下,一圈银光,亮得他眼睛发涩。

卫忠侯现在才只算是一只脚刚迈进了演艺圈,如果在这个时候传出来他是同性恋的消息,国内的媒体不知道会怎么说他,他不可能以一辈子都混在国外的圈子里……

况且,他按年龄算,也不过才二十岁,这个戒指的含义,他究竟是懂不懂?

纪洲在心里想了很多种乱七八糟的拒绝理由,却无法控制自己从那一对戒指上移开视线,又觉得双手沉重地让他抬不起来。

纪洲沉默了太久,原本不停闪烁的闪光灯也都慢慢收起来,记者疑惑地看着他们。他们本来以为这是安排好的一场作秀,但是现在看起来情况似乎不太对?

“这只是一份礼物。”卫忠侯低声说,“又不是你收下来了就一定要对我负责。”

他的声音中难得带了一点儿委屈,反倒让纪洲不由扯开了嘴角,脸上也隐约带了笑意。

“我说……”一边的安画拍拍手,“那个将军,求婚不是这么求的,按照那个什么什么剧,你需要单膝跪地,然后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只是想到那个场景,纪洲就觉得不忍直视,他抬头看着卫忠侯,“你别听她的。”

“嗨!”安画对着台下的记者眨眨眼睛,“你们说用不用?”

台下的记者莫名被挑起来了气氛,喊道:“用!”

“纪洲说不用。”卫忠侯趁着这个时间,很自然地拿过纪洲的手,“我听他的。”

“将军你这样不对啊,”安闲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故意打断说,“你这样以后要怎么维护一家之主的尊严?”

“他是一家之主。”卫忠侯犹豫一下到底应该是戴在那根手指上,头也不抬地说,“都听他的。”

纪洲的无名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卫忠侯松了一口气,把尺寸正好合适的戒指戴在上面,满意地笑了笑,又自己动手给自己带上另一枚,反手握住纪洲的手。

“谢谢大家。”他在纪洲开口解释之前首先面对台下的记者说,“如果不是因为在大家面前的话,纪洲他恐怕也不能这么轻易被我套牢了。”

“口头上的感谢就够了?”安画的目光面对他们两人手上的戒指,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怎么也应该给大家包个大红包啊!”

“等我回去微信转给你。”纪洲自从被套上了戒指,也就没在扭捏什么,实际上他现在自己肯定是不知道他笑成了什么傻样,“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看得出来,这不仅仅是要什么都听纪洲的,财产的归属权也全都安排给了纪洲对吧?”安闲话音刚落,就引来了一片笑声。

台下的记者不知道是谁先起头鼓掌,然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仪器开始鼓掌。

不管明天究竟是什么样的报道,这种情况下竟然莫名让纪洲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场婚礼,也是像这样,不管究竟是认识或者是不认识的人,都会为他们献上一份祝福。

他侧头看向卫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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