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十分强烈,即便是警察和医生职业的汤章和齐步之也有些难以忍受。
哐当,一声剧烈的破碎声。齐步之抓起一把椅子砸碎了紧闭的窗户。
冷风呼啸,冰寒的气流从窗户中涌了进来,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战。与此同时,房间里弥漫的难闻气味也挥散了不少。
“我擦,真他娘的难闻,本大少好歹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医生,死人也见过不少,这么难闻的气味,本大少还是第一次见。”
汤章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根据我的经验,这样的味道,尸体最起码也腐烂好多天了。”
两个人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我则是已经开始搜索起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任老伯是否留下有关龙骨的线索,不过我的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在这个房间里,一定留有和龙骨有关的东西。
就在我盲目寻找的时候,慕容青树的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上。房间里的灯虽然亮了,但是光线并不是太强烈。隐藏在光线虚弱地方里的图画,我根本看不清楚。
向前走了几步,几乎都快触碰到了墙壁,我才看清楚那副画的内容。
在我的认知里,挂在墙上的相框里的,除了照片,我就剩图画之类的装饰品了。只是,我没有想到,此刻,挂在墙上的相框里的,既不是图画,也不是照片,而是一张报纸,而且是我之前看到过的报纸。
不久前,在西安的小六汤包店里,我曾见过这张报纸,那份汤章带过来的盛京时报。盛京时报有很多份,巧合的是,眼前的这份报纸居然我和看到过的那张报纸一模一样,内容都是关于当年的营口坠龙事件的新闻。
四个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这张报纸上,神色各异。
“擦,要是前几天我们见到了这张报纸,也不用绕了那么多弯。这任老伯还真是……”
齐步之虽然说的气愤,但说的也是实话。毕竟,如果之前我们就知道任老伯和龙骨的事情有关,那我们也的确不用绕了那么大一
咯吱咯吱,相框的背后传来令人牙齿发软的声音。紧接着,嘭的一声,相框被硬生生地从墙上扯了下来。
胡乱地将相框扔到地上,齐步之拎着锤子不断地敲打着墙壁。只是,结果似乎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
“老汤。我怎么觉得你猜错了。这堵墙里根本就没有你说的秘密啊?”
汤章的脸色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这幅相框的背后藏有玄机,的确是他说的。
“汤章并不没有预料错,而是,你的目标寻找错了。”慕容青树拎起相框,在背后的卡纸里摸了摸,说道:“这幅相框里的确藏有秘密,但是并不是藏在那堵墙里,而是藏在这幅相框里。”
说话的时候,慕容青树掰开了相框,抽出卡纸。就在此时,从里面掉落下来一样东西。
那像是一本册子,但确切地说,更像是叠放的整整齐齐的纸沓。掉落在地上的瞬间,纸沓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溅起一片碎屑,看来纸沓的年代太过久远了。
每一张纸泛滥着糟黄的颜色,从其中弥散出只有纸张才有的独特味道,那是一种带着霉味的古香。
小心翼翼地捡起,齐步之大气都不敢出,只怕自己的呼吸声会将手里的纸张吹散了一般。
汤章很是散落地将桌子上散落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上,顷刻间,桌面上干干净净,等待着齐步之手中的纸沓。
小心点,小心点.......
齐步之不断地提醒着,他和汤章两个人像是在做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手术,动作异常的小心谨慎。一张张泛黄的纸页轻轻地从纸沓中剥离出来,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桌面上。
“木头,去把那个窟窿堵上!”
屋子里的恶臭已经散了不少,虽然还有些,但是已经没什么妨碍了。看着落在桌面上的纸页随着气流缓缓移动,齐步之赶忙提醒道。
我慢慢地靠近贴满了纸页的桌子,这些纸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不过,因为年代久远的问题,这些文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成了漏洞,缺失了其中的文字。
等到最后一张纸页摆放完毕,不多不少,正好铺满了整张桌面。
我们四个人谁也没有开口,目光全都落在了纸页上。
灯光昏暗,纸张泛黄,文字模糊,根本不可能地快速地辨别出其中的内容。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齐步之有些哀叹地说道:“傲楚,你弄清楚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一时半会根本弄不明白,我刚刚大概看了一些,这些纸页上的内容是错乱的,也就是说,想要弄清楚这上面写的是什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第一张纸页。”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把第一张找出来,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如傲楚猜想的那样,和龙骨有关!”
纸页的数量并不多,很快,我们就找到了第一张。
找到了第一张,其他人也没有再继续找下去,而是全都围到了一起。
1944年8月份,具体哪一天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和父亲还有丛喜顺、谢八四个人驾着船准备出江去打渔。一般,我们出江的时间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几天。
今天是我们出江的第三天。
这天清晨,江面上迷荡着层层的薄雾,我走出船舱,四处看了看,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船现在行驶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