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倾斜弥散,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堪堪越过院墙,落在走廊的窗棂上。
走廊下,穿着白大褂的齐步之坐在我的旁边,依旧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那个没有影子的女人。
“老板,咱们晚上吃什么啊?”
听到十七的声音,齐步之不满地皱起眉头。十七的问话打断了他的讲述,让让他很是不爽。
“吃吃吃,就知道吃,十七,你怎么那么没有眼力劲呢,你难道没看到我正在和你老板谈正事吗?”
齐步之的斥责,令十七脖子一缩,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们老板都睡着了,你还在这里胡谝,也不知道谁没有眼力劲,瓜皮!”
我不禁被十七的话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郁闷的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朝着十七大声喊道:“冰峰、凉皮、肉夹馍!十七,这是老板给你刚刚那句话的奖励,去吧,去吧,不用管我们。”
看着欢快跑开的十七,齐步之瞪了我一眼,生气地吼道:“傅傲楚,怎么着,这么大半天,你戏弄本少爷呢!还和你店铺的伙计一起欺负本少爷,是吧?”
“嘚嘚嘚,我哪敢戏弄你啊,齐大少!不过,你说的那件事情吧,我根本不感兴趣,而且觉得它的真实性不大。我想你这可能是工作太累,没休息好!走走走,叫上青树,咱们出去撸串去!”
我站起身,对他继续说了一句:“你说的这事,说不定青树会感兴趣!”
齐步之眼前一亮,猛地拉着我往外走,“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木头肯定对这事感兴趣。”
不出所料,慕容青树对这件事情,的确是兴趣浓烈。两个人甚至开始谋划着去寻找那个名叫陈乐昌的女子。我默默地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计划,时不时会凑上几句。
酒足饭饱,我都准备离开回家。这两个家伙显然是意犹未尽,强行拉着我到了慕容青树家,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战”。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客厅里酒气熏天,两个家伙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睡相确实不敢恭维。
打开手机,顿时被上面的未接来电吓了一跳,足足十七个,全都是十七打来了。
难道说是当铺出事了?
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了十七沮丧到快要哭的声音。
“老板,老板,你快回来吧,有人来咱家赎当了!”
“赎当?”我疑惑地念叨了一句,继续说道:“赎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把当票查验一下,赎金一收,把典当物给他们不就行了吗?这种事我都教了你多少遍了!遇到这种事还来问我,十七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满的苛责声,把两个醉鬼吵醒了,全都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老板,老板,你听我说啊,不是我没学会。而是人家要赎的东西,咱们当铺里没有啊!”
十七的话,让我想起了典当行业经常出现的一件事:诈当。简单直白地说,就是用伪造的当票去赎买典当物,如果当铺交不出东西,只能作价赔偿。
“十七,他们的当票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真的,我都检查过了,当票上有你说的暗记。我仔细地对比了一下,那个暗记是真的。只是,老板啊,这张当票的时间可能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当票的时间太远了,是贞观二十年七月六日,我查了一下,贞观二十年也就是公元629年,距今都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十七后面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听,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他说的那个时间:贞观二十年。
难道说,这又是一张绝当?
把事情给齐步之和慕容青树说了一遍,两个人也觉得奇怪,和我一起往家赶。
来到七步巷,看到了巷口停着辆汽车,我们就知道赎当的人还在。因为巷子比较窄,所以汽车根本就进不去,只能停在巷口。
还没走到家,守在门口的十七一脸哭相地紧迎了过来。
“老板啊,你可回来了,那些人,那些人……”
“十七,那张当票你看了吗?”
“看了,老板,当票是真的,可是时间却是贞观年间的!老板,先不说当票上的典当物是什么,就算是那张当票都算得上是古董了!”
满身酒气的齐步之,说道:“哟哟哟,看不出来,十七都能够出师了!”
十七根本没有理会齐步之,继续解释着:“少爷,那张当票的典当物,好像是唐朝的铜镜。,而且好像是半块”
铜镜?我的眉头不由地皱起,心里不由地说道,难道说这两天和镜子过不去了?先是齐步之在医院的镜子里见到了一个没有影子的女人——陈乐昌。而现在又有人拿着唐朝时期的当票来赎买铜镜,而且是半块。
两件事情莫名其妙地都和镜子扯上了关系,难道还不是和镜子干上了?
“那些人在哪呢?”
“在客厅里等着呢。”
“走,咱们先去见见这些人!”
客厅里,一共有三个人: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一个神情冷傲的少女,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保镖。
看到我们进来,老者站起身,朝我们拱手道:“老朽姓徐,不知道哪位是这家当铺的老板?”
“徐老先生好,在下傅傲楚,是这家当铺的主人。听说徐老有一张要赎买典当物的当票,可否让我眼看一下。”
“验票赎当,符合规矩。阿苗,把当票给傅老板验看一下。”
阿苗姑娘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