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二有些不服,“大伯,还没打过,怎么就肯定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柴二,怎么跟大伯说话!”柴丰瞪了一眼柴二,不满道。
那位柴家族老倒不在意,对柴丰说道:“柴丰,现在你是柴家的主事人,最终的决定由你来做,我们这些老家伙只是给你提供一些意见。”
“是,大伯。”
柴家诸人又商量了一阵,最后做出了决定。
卫所军这边,陈华清从柴家出来后,紧赶慢赶的赶上了前面的队伍。流寇逃得很分散,石当在追了一会后,为避免流寇逃得太多,祸害地方,让卫所军以连为单位,分散追击。
胡屠夫和黄老独带着最大的一股流寇,屁股后面跟着一个营的卫所军,由孙喜带着。
“老胡,这样跑不是个办法,人越跑越少。”黄老独边跑边说道。
“那还能怎么跑?我他妈真没想到,这一跑,人就完全乱了,完全是被人当兔子撵啊。”胡屠夫现在后悔在柴家的土围子下为什么不打,而选择了跑这个愚蠢的办法。
黄老独也恨胡屠夫出的馊主意,大骂道:“别他妈说这些没用的屁话了,快想往哪跑?”
“往林子里跑!”
“快,往林子里跑!”黄老独招呼着人。
孙喜见流寇钻进了林子,刚准备让卫所军也进入林子时,一起追击的卫所军营长忙阻止道:“孙团,别进!”
“怎么了,永锡?”孙喜记得这个营长名叫廖永锡,原先是名猎户,打重庆卫的时候立了功劳。
廖永锡回道:“孙团,流寇跑进林子里是自寻死路,在林子里没吃没喝,也没有路,进去了就很难出来,咱的弟兄们就不用进去受苦了。”
孙喜点头道:“你说得对,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廖永锡也不谦虚,直接回道:“让兄弟们守在林子外面就行。没有当地熟悉地形的人带路,流寇要想穿过林子根本不可能,等他们渴了饿了,最后只能沿着原路返回。”
“行,就按你说的办。”
范老二跑得是另一条路线,由于带的人少,追他们的卫所军并不多,范老二绕了几次弯后摆脱了卫所军。
“范爷,接下来咱该怎么办?”手底下有人问道。
范老二看着自己手下不足一百人的队伍,问道:“大家从永川抢到的东西都还在吧?”
“范爷,刚才跑得太忙,掉了一些。”队伍里有人回道。
“有就行。接下来我打算找个山头当咱们的落脚点,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很奇怪范老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不过既然范老二问了,队伍里有九个人说他们不想落草,想回家。
范老二看着九个想回家的人,眼里闪出几道冷光,冷声道:“把这几个绑起来!”
队伍里范老二的亲信立即拿出绳子绑了九人。范老二一脚踹翻了其中一人后,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听着,出来吃了这碗饭,就别想着回家,都听到了没!”
“听到了!”众人有些被吓到。
“你们九个既然那么想回,那我就送你们回去。”“咔擦”“咔擦”九声,九人的人头落地。
扔下了九具尸体后,范老二带着众人落草去了。
卫所军,陈华清得知孙喜带着一个营驻扎在林子外围,便赶到孙喜所在处。
陈华清到后,石当带着大部人马也到了,在听了廖永锡的分析后,陈华清让卫所军驻扎在林子外围,守株待兔。
柴家人打听到陈华清的位置后,柴丰亲自领着人带着一批给养来劳军。
陈华清见到柴丰后,满脸笑容,柴丰示好卫所军,想必是做好了决定。
两人选了一个独立的营帐,摆上柴丰带来的酒菜,坐在席间谈了起来。
“我先声明一点,军中不能饮酒,这酒我不喝。”陈华清见柴丰拿出了酒,出声提醒道。
柴丰听后便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大人,我已做好了决定。”
喝了酒后,柴丰继续说道:“涪陵,除了盐井、盐丁,我们柴家把其他一切都交给大人。”
陈华清不同意,“盐丁不能保留。”
柴丰笑了笑道:“大人,没有盐丁,就没有我们的那些盐井,盐丁是我们的底线。”
见柴丰说得坚决,并且现在陈华清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插手盐商之间的争斗,遂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你们每年交多少税?”
这个问题很重要,柴丰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大人,你知道川地盐商的生存法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