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客道:“我是一番诚意,至于做得成与否,那还要看买主的态度如何。”
白衣老者摇头说道:“‘菊花岛’有意跟海家缔亲,岂有阁下做这等生意的道理。”
白衣客奇道:“不正是因为‘菊花岛’有意跟海家缔亲,所以才……”
秃顶胖老者突然说道:“我们重视海明公子,是想他成为我们家未来的娇客,是不是?”
白衣客道:“不错。”
秃顶胖老者道:“那么对于海家来说,公子更珍贵。阁下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位公子卖给海家去呢?“
白衣客一笑道:“如果跟贵方接触,都要当心会被贵方出卖,那我们怎么能跟海家接触呢?所以我才先找使者谈谈,当然,要是使者不愿意要,我也只有去海家碰碰运气了。”
秃顶胖老者微一摇头道:“这个人‘菊花岛’不愿要……”
白衣客耸耸肩,道一声:“抱歉占用了你们的时间。”就起身要告辞。一点都不留恋。真够干脆的!
白衣老者轻咳一声道:“阁下请千万留步。正是用饭的时候。何不留下稍用点便饭呢?”
秃顶胖老者含笑站起,道:“说得正是!阁下请稍坐,我到后头看看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
白衣客欠身说道:“使者客气了!使者请便。”
秃顶胖老者转身行向厅后。
白衣老者忙跟了过去。
白衣客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片刻之后,秃顶胖老者跟白衣老者双双走了出来。检查厨房是假,背人商议才是真。
落座之后,秃顶胖老者笑着说道:“我本不愿买这位公子,无如我这位老兄弟对这桩买下开价多少?”
白衣客道:“养着个人还得供他吃喝,我自己都有断炊之虞,哪能能多养活一个人,不瞒使者说,我急于脱手,要的价钱不高。”
白衣老者道:“多少?”
白衣客伸出一根指头,道:“黄金一万两。”
白衣老者吃了一惊,道:“黄金一万两?”
秃顶胖老者道:“这个价钱太高了……”
白衣客笑笑说道:“我若是把他卖给海家,开价五万两也能轻易成交,使者信不信?”
秃顶胖老者:“‘菊花岛’不比海家。海家是州皇左右手,‘菊花岛’地处大海,一片荒瘠……”
白衣客道:“使者客气,谁不知道海家虽然权势高,要论起真金白银来,还是菊花岛更胜一筹呢!我开的这个价钱已是低得不能再低……”
白衣老者轻咳一声道:“阁下不是外头曼王的人吧?”
白衣客很不解:“曼王?”
白衣老者盯着他道:“不错。人间界也有个妖魔,势力搞得很大,说要进我们妖界来,却又不好好的来。偷偷进来,另有图谋。你不知道么?”
“有这样的事!”白衣客挑眉道,“那么,我如果真是那曼王的人,何必来做生意?直接拿他去威胁皇座,不怕皇座不头疼?或者索性将公子虐杀了,公之与众,岂不让上头颜面扫地,大大有利于我的图谋么?”
白衣老者脸红了一红。秃顶胖老者轻轻咳了一声道:“那么,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白衣客道:“那当然,做生意本如此。”
白衣老者道:“使者衔命而来,没带那么多,可否开张银票。”
白衣客笑道:“老先生毕竟不是做生意的人,难怪说此外行话,这种生意不比别种生意,银票不过一张纸,万一到时候‘菊花岛’来个不认帐,我岂不落个人财两失?”
秃顶胖老者双眉一扬道:“阁下小看‘菊花岛’了。”
白衣客道:“使者原谅,好不容易捞得这笔意外之财,我不得不小心,我看这样吧,使者要真一下拿不出一万两黄金,可以忖给我一半,另一半开张银票如何?”
秃顶胖老者道:“这倒可以,咱们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白衣客站了起来道:“我告辞。”
“慢着。”白衣老者一抬手道:“咱们什么地方买卖?”
白衣客道:“三天之后上灯时分,我把他送来……”
秃顶胖老者一点头道:“好极了,我准时候驾。”
白衣客道:“请使者早准备,也请多小心,万一要让官府或者海家的人知道了,我们这笔买卖……”
秃顶胖老者摆手说道:“这个你放心。我等省得。”
白衣客一拱手道:“告辞了。”
秃顶胖老者冲白衣老者一摆手:“代我送客!”
白衣客转身往外行去。
白衣老者一直送他出大门。
白衣客就是晨風!
他跟曼殊分头谈生意。除了当铺、和菊花岛,还谈了别人!他们是打算一鱼几吃?回头人家送了钱来,他们没有这么多人给,怎么办呢?难道把海明劈成几分儿不成?
夜色寂寂,四野无声。声唯在树间。一条白影射进了坐落在夜色里的一座大宅院。随即,这座黝黑、寂静的大宅院响起个清朗话声:“还有没睡的人么?长安白衣客到了。”
话声方落,火光一闪,四下里灯光大亮,各处挑起了几十盏气死风灯。白衣客整个儿地罩在灯光照耀之下,他含笑卓立,胁下还挟着个人,一个长得颇俊,但却油头粉面,脂粉气极浓的华服少年。一见灯光,白衣客笑了:“吓我一跳,如若这时候四下里放箭,我就非变成个刺猬不可。”
只听一声轻咳,有人接口说道:“原来是白老弟,我还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