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微微一笑道:“不必描了,越描越黑,刘家把五万两黄金分装在十几口铁箱内,两个人抬尚须抬上半天,我一个人哪来那么大神通一下搬走,我既不能搬走这十几口铁箱,又不能玩什么奸,耍什么诈,即使我临时毁约食言不交人,那也两不吃亏,阁下还担什么心?”
瘦高老者冷冷说道:“话虽这么说,可是凡事还是防着些好。”
曼殊道:“防自然可以,但金家这种埋伏若是想来个人财两得,在我交人之后对付我,则大可不必,我要是没安然脱身的把握,也不会约各位到这儿来了。”
瘦高老者道:“这是生意,一方卖,一方买,事先谈好了价钱,到时候便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没有什么别的话好说,时候不早了,阁下交人吧。”
曼殊道:“交人可以,我不是说了么,烦请这两位把这十几口铁箱帮我搬进墓道里去,只等他们二位搬完最后一箱之后,自会抬着人出来。”
瘦高老者冷然摇头,道:“金家做的已经很够了,这个忙不能再帮。”
曼殊道:“那也可以,请阁下把这十几口铁箱搬回车上去,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我不如把这位公子,卖往别处,相信可以遇到更通情达理的买主。”
只听车左前方那名华服大汉道:“把这十几口铁箱给他搬进去。”
曼殊笑道:“还是这位兄台干脆。”
瘦高老者冷冷一笑,道:“看在这位的面子上,话我说在前头,若是到时候你仍不交人,别怪我把你射成一个刺猬,这陵寝周围,我都布置好了,你就是长了翅膀也跑不掉的。”
曼殊笑道:“那阁下还担什么心?”
瘦高老者冷哼挥手,那两名佩剑黑衣壮汉当即抬起了头一口铁箱。
这两个佩剑的黑衣壮汉不知是练的,还是天生的,一身力气好不惊人,十几口铁箱不过一刻工夫便搬完了。
果然,当两名佩剑黑衣壮汉抬进最后一口铁箱从墓道里出来时,两个人扶着一位华服客,华服客像被人制了穴道,低着头,混身软绵绵的。
曼殊跟在两个佩剑黑衣壮汉之后,一出墓道便道:“人在这儿了,如今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我要告辞了。”他就要拱手。
瘦高老者突然一声沉喝:“慢着!”
曼殊拱起手,又放了下去,道:“阁下有什么见教?”
瘦高老者冷冷说道:“你验了黄金,我也要验人,把海公子的头抬起来,我要看一看。”
一名佩剑的黑衣壮汉当即托起了那位华服客的脸,皮白肉嫩,俊俏,正是晨風卖给“菊花岛”使者的那一位,瘦高老者转眼望向马车左前一名华服大汉,那名华服大汉点了点头。
瘦高老者当即一招手道:“把海公子请上车。”
曼殊问道:“我可以走了么?
瘦高老者脸上浮起一丝异样神情,道:“可以,待老夫送你一程。”手往后一探,身后一匹健马鞍旁插着的巨弓与三枝雕翎已抓在手中。
曼殊微愕道:“阁下这是干什么?”
瘦高老者没答话。三枝雕翎一起搭上弓弦,“嗖,”地一声射出。
拉弓射箭不算什么稀罕事,但他这张弓足有一人高,是头一件稀罕事,一起射出三枝雕翎是第二件稀罕事,雕翎离弦射出,成前中后三枝连一线是第三件稀罕事,雕翎射出忽然一分为三,成上中下各一枝是第四件稀罕事,
雕翎破空,隐隐有风雷之声是第五件稀罕事。
曼殊眼见原成一线的三枝雕翎一分为三,分上中下三路袭到,不禁动容道:“‘弓神’刘元霸的‘风雷箭’,我算是开了眼界,消受不起,告辞了。”身形一闪,已然隐入墓碑后。
这时,三枝雕翎到,正射在那方巨大墓碑上,轰然一声,火星四射,一块厚逾一尺的巨大石碑硬生生的被射得四分五裂,刹时变成碎石一堆。
那三枝雕翎余劲居然仍未消,“噗”,“噗”,“噗”,三响一起射入陵寝上那一块块巨大石块内,没柄及半,力道威势好不惊人,连那些身穿华服的卫士,也一起为之色变。
墓碑一毁,陵寝上一个人高黝黑洞穴立即现于眼前,独不见那曼殊人影,显然她是躲进了陵寝墓道中。定过神来之后,马车左前那名华服大汉拔出佩刀大喝:“快追,绝不能放走此人。”
瘦高老者“弓神”刘元霸横掌中巨弓一拦,冷笑说道:“放心,他跑不了的,这座陵寝四周,老朽已埋伏了经老朽训练出来的百名弓箭手,他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的。”一顿喝道:“拿火把来。”
话声方落,眼前大亮,两边树林内走出十名手持巨弓,身背箭囊的黑衣壮汉来,每人左手之中都举着一枝火把。
刘元霸当即说道:“查卫士跟善卫士、老朽进去,哈卫士跟宝卫士留在此处护车。”
话落,手持巨弓又抽出三枝“风雷箭”跳下马鞍当先大步行去,两名佩剑黑衣壮汉紧随在他身后,两名华服大汉各掣佩刀走在最后,两旁是的手持二十名黑衣弓箭手。
北皇陵寝里的甬道十分宽阔,足能容六个人并肩而行,高也有一人多高。前十丈,笔直。刚过十丈,立即东分一条,西分一路。
刚到分岔口,一名佩剑黑衣壮汉突然说道:“五主,那十几口铁箱刚才就放在此处。”
刘元霸一怔停步,道:“怎么说,那十几口铁箱适才就放在此处。”
那名佩刀黑衣壮汉应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