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定此时内心正做着激烈的斗争,但他还是冷冷道:“梁大人,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但赵子良是朝廷大将,阿史那昕是朝廷册封的突骑施十姓可汗,袭击他们就等同于造反,一旦消息走漏,本官全家老小都人头不保,你凭什么以为本官会答应你做这种事情?梁大人还是请回吧,本官就当今日没见过你!”
梁文昭却没有动,而是笑道:“大人莫不是怕了赵子良?”
李宏定大怒,但还是生生忍住了,笑道:“梁大人,你也别激本官,本官不吃那一套!李高,替本官送梁大人出去”。
站在旁边的将军对梁文昭道:“梁大人,请!”
梁文昭还是没有动,看着李宏定道:“扬州刺史!”
李宏定一愣,“梁大人何意?”
梁文昭笑道:“做完这件事情,李相答应把大人调离,然后出任扬州刺史!虽然是平调,但是,李大人,扬州可是天下富庶之地,整个大唐又有几个州有扬州富庶?只要大人做完此事,扬州刺史的位置就是李大人的了,而且以后有李相作为靠山,李大人可以一路青云直上!再说了这件事情就咱们三个人知道,只要咱们三人不说,谁会知道是李大人做的?另外,能除掉赵子良,李大人也可以出了心中那口恶气,此乃一箭三雕啊!”
扬州刺史的位置极为诱人,但是······但是赵子良那厮着实厉害,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一人是其敌手,不好对付啊,万一失手怎么办?如果答应这事,可是把所有身家性命都押上去了。
看着李宏定还是犹豫不决,梁文昭很快明白他的顾虑,立即说道:“下官明白李大人的顾虑,大人无非是担心赵子良骁勇,不可力敌,不过下官刚才也说了,赵子良他们进入莫贺延碛之后,下官安排在他军中的内线会想办法焚毁他所有的粮草,让他们在沙漠中饿上几天,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几天不吃饭,就算他赵子良是天神在世也会饿得头晕眼花、一身力气全无吧?届时李大人再动手,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番话可谓是给李宏定打了很大的气,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此时李宏定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方面的顾虑,他当即道:“好,只要梁大人的手下焚毁赵子良的粮草,李某就干了!”
梁文昭又道:“李大人,那咱们得抓紧点时间启程”。
“梁大人放心,给本官一天时间做准备,梁大人今日可以在这里休息,李高,给梁大人准备一间上房,好生招待!”
“诺!”李高答应一声,对梁文昭道:“梁大人,请跟我来!”
等梁文昭走后,李宏定又看了看说上的书信,他心中冷笑:“哼,李林甫这老东西果然狡猾,书信上不提这事,只说让沿途官吏协助一二,万一此事办砸了,消息走漏出去,李林甫这老东西可以说自己完全不知情,是梁文昭私自做主并偷了印鉴,然后把梁文昭和他当成替死鬼推出去,而他李林甫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李林甫转念又一想,如此此事能做成,就真如梁文昭所说的那样,不仅除掉了赵子良,出了心里那口恶气,这是第一;第二,获得扬州刺史的职位,扬州是天下少有的富庶之地,在那地方做官肯定是赚得盆满钵满;第三,从此攀上了李林甫这棵大树,此后官路青云直上。怎么选择?干了,人生难得几回搏!
······
八百里莫贺延碛,赵子良没走过,以前他从安西回长安,走的是赤河和孔雀河这条路,八百里莫贺延碛的恐怖他也听别人说过,不过现在这个季节只能走这条路,南边的两条路都不能走,太热了,没人能在这个季节穿过图伦碛(即塔里木盆地的大沙漠),会被晒成人干。
赵子良既然要走这条路,就不能没有准备,他找好了向导,准备了足够的粮食和饮水,除了明面上粮食和饮水之外,他的扳指空间内还装着足够这一千多人穿过莫贺延碛的粮食和饮水。
进入八百里莫贺延碛的第一天,赵子良和麾下唐军将士们就体会到了八百里莫贺延碛的恐怖,原本天空晴朗,可以说是晴空万里,且突然从天边快速飘来一片黑云,赵子良和麾下将士们还以为要下雨了,纷纷激动得欢呼起来,要知道这都过去快两个月了,一路上从来没有下过雨,如今快要下大雨,实在是太爽了。
可是下一刻就让赵子良和麾下将士们大惊失色,从天而降不是雨水,而是恐怖的冰雹,冰雹小的有鸡蛋大小,大的有两个拳头大小。
一阵冰雹落下了,唐军将士们纷纷被砸倒,一个个惨叫连连,前几天缴获的战马被吓跑了几百匹,还有很多别砸死砸伤,旌旗、大纛倒了一地,就连交河公主坐的马车顶上都被砸了好几个窟窿,两个侍女其中一个被砸得脑浆飞溅,另外一个为了保护交河公主也受了伤。
这场冰雹突然而来,让赵子良和麾下将士们都没有地方躲避,好在赵子良反应很快,下令让所有人都抱着头部蜷缩在地上,以此来减少冰雹对人体的伤害。
几分钟之后,冰雹停了,赵子良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来大声让各营、团、队清点人数和损失情况。
不久,勃勒罕前来报告:“将军,当场被冰雹砸死了六十五个,重伤二十二个,已经昏迷,以现在的情况,只怕很难活下去,另外还有七十五人受轻伤,问题不大,不过有些人无法走路了!”
赵子良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