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想着此地距离敌军已经不远,为了能够更好的观察敌军阵势和动向,他从马背上跳下来,爬上专门打造的帅台,陈青、岑参等将校和官员纷纷跟着爬上帅台。
帅台高十丈,顶部面积四十平米左右,备有战鼓、号角、鼓手和号手,另有传令兵数人、旗手数人、旗牌官一人、观察员数人,周围便插旌旗,赵子良的帅旗插在正中间,高耸入云。
赵子良来到帅台前面横栏处,拿着胸前望远镜向远方看去,十丈高处可以看很远,十里外的敌军已经进入了望远镜的视野当中,虽然还看不太清晰,但是已经能够看到大致情况,看骑兵规模,确实有八千骑左右,不过阵型散乱,具体情形看不到清楚。
放下望远镜,赵子良打量周围地形,此时唐番联军正处在一片洼地当中,这里野草格外茂盛,两侧地势稍高,如果在向前一里就走出洼地,他便下令:“左右两翼骑兵向两侧稍高地移动,前军出洼地立下阵脚,步兵立于洼地之中,全军就此停止前进等待敌军决战!”
唐番联军刚刚立下阵脚,禄力就领着踏实力部大军来到了阵前四里处,行军速度不快,但阵型已经在行军途中调整过来,士兵们还保有充足的体力,赵子良知道此时发动攻击必然占不到什么便宜,便等继续等待。
再次拿起望远镜观察敌军军阵,此地到处都是草场,没有黄沙漫天,赵子良这次很清晰地观察到了敌军军阵情况。
“咦——”赵子良发现了对方军阵中的异常情况,一人双马?他立即警惕起来,这军阵有八千人的规模,但却是一人双马,那岂不是说只有四千骑?另外一半人马去了哪儿?
赵子良眉头一挑,放下望远镜看向自己右翼,右翼是谋落部一千五百人,原本有三千人马,不过在上次的遇袭中损失了一半,一千五百骑对于整个军中来说,右翼却是太单薄了一些,如果敌军侦骑探查到这个情况,禄力想要分兵偷袭侧翼,必然会选择唐军兵力薄弱的右翼!
想要以四千人马顶住我主力全面进攻,而以另一半兵马突袭我右翼?难道你就不怕正面先顶不住被我击溃吗?除非你正面和侧翼配合默契,在我投入全部兵力并且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对我右翼突袭,这才有可能成功,但是如今你的想法被我洞悉,我怎么还能让你成功?
想到这里,赵子良沉思片刻,对陈青道:“传令下去,命令玄一带一千骑兵从后部迂回到右翼,如发现有敌军前来,不必与之死战,只可缠斗拖住对方,不让对让攻击我军右翼,如对方不加理会,则不惜一切代价阻挡对方前进!让他把旋风十八骑全部带去,以防万一!”
“诺!”陈青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答应一声后对一个传令兵下达了命令。
玄一接到命令后立即带着旋风十八骑剩下十七人和一千骑兵从后面悄悄离开本阵向右翼迂回过去。
禄力的另一半人马到底会不会从右翼发动突袭,赵子良不敢确定,这里是踏实力人的主场,侦查方面受到了踏实力探哨的全面压制,因此赵子良对周围十里以外的情报毫不知情,在探查不到更多情报、更远的地方的情况下,赵子良只能做多手准备,他于是又找来努尔,下令让其率领唐军剩下的七百骑兵随时准备增援左翼或防备敌军从后面杀过来。
禄力他的人马终于来到了唐军阵前两里处,通过望远镜,赵子良发现禄力很会控制大军前进的速度,并能调整队形,虽然对方还有没有站稳脚跟,但此时想要发动攻击却是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率先发动攻击会暴露他的意图,因此他没有先下达攻击指令。
在等待的时间中,唐军也在恢复体力,对方在整理队形,并很快立下军阵,尽管队形上有些散乱,做不到唐军这样整齐严密,不过这算是不错了。
赵子良对传令兵下令:“告诉前军移拨可汗,如若本将下令发起攻击,他的前军一千人马迅速分成两队向敌军两翼包抄,我军左右两翼的胡禄居部、摄舍提部和谋落部会立即前往增援他!一定要将敌军夹在中间!”
“诺!”
移拨可汗接到赵子良的军令后有些纳闷,如果按照赵子良的部署,他的前军向两翼运动包抄敌军两翼后,面对敌军来势汹汹的就变成了中间的三千唐军步兵,这三千步兵能挡住敌军八千骑兵的攻击?就算敌军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到左右两翼抵达我军从两翼的包抄,冲过来的敌军骑兵也不是区区三千步兵可以挡得住的吧?如果中军被击溃,就算两翼取得了进展岂不也是白搭?
尽管疑惑归疑惑,但移拨可汗还是决定按照赵子良的军令执行,而且执行这个军令会让他的兵力损失减少很多,他的部下不用直接面对敌军冲击,伤亡自然会减少到最低。
双方对峙了一个小时过后,禄力首先沉不住气了,他的军阵是面向东南方向,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七月的太阳尽管是刚刚升起不久,照射在人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太阳光刚好迎面照到他的军阵,而唐番联军则是面向西北,背对着太阳光,几乎每什么影响,只要不过正午时分,时间拖得越长,形势对踏实力部越不利,如今这个时代又有几支军队可以保持姿势不变而站一个上午呢?
禄力不是傻瓜,为了不让自己在形势上处于不利地位,他决定立即发起攻击,他不懂什么军阵阵势,直接挥兵发起全面进攻,蛮族号角兵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