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见带着官员们火急火燎的感到西城门楼上,只见城下旌旗飞扬、彩旗飘飘,一个个整齐的方阵摆开在城下,兵士们全然没有混乱的样子,然而在这些方阵之中却有人打着要让赵子良官复原职旗号,还有些旗号上写着要恢复从前的规制和条例,士兵们站在城下整齐地喊着:“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养家!杀了贪赃枉法之徒,让赵将军官复原职!”
不言而喻,实际上瀚海军就是冲着王正见来的,而且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否则乱兵怎么会有这么严阵的军阵?王正见看见横幅上写的这些标语,又听见兵士们在城下喊话,铺天盖地的怒气和杀气铺满儿俩,骇得他面无人色,如果不是他本身就是出身军旅,见过不少场面,只怕当场就要出丑,再看身后其他官员,更是不堪,有的吓得直接坐倒在地上,屎尿齐出。
“完了完了,看着阵势,瀚海军一万六千人只怕全都来了!如果被他们杀进来,我们只怕死无葬身之地啊!”一个胖胖的官员吓得叫起来。
害怕和恐惧都是病,这种病是会传染的,胆小的人更容易被传染,胖官员的行为让其他官员更加害怕和恐惧,就连一些胆子稍大的官员也开始害怕起来,守城的城卫军士兵也一个个双股战栗,刀枪都拿不稳。
城卫军统领王振是王正见的侄子,他见众官员吓得不成人样,当即讥笑道:“看看你们这群怂官,他们还没有开始攻城你们就吓成这样,如果他们杀进来,你们岂不直接被吓死?怕什么?瀚海军虽然人多始终,战力也强悍,但是他们是野战军队,要打攻城战,他们还不够格!凭我们三千城卫军,他们想要杀进城来,没有十天半个月,不死掉大半人休想破城!”
一个官员见王振挖苦,忍不住反驳道:“你这黄口小儿,你懂个屁!瀚海军经过赵子良的整编之后再也不是以前的瀚海军了,这两年来,他们除了操练野战军阵之法,还进行攻城演练,每十天必进行一次,他们攻城器械齐全,士卒精锐,战术数量,就凭你们城卫军这些酒囊饭袋也能挡住他们?等打起来你再看吧,到那时看你还嘚瑟!”
王振不服,当即跟这官员耍起了嘴皮子,两人争得不可开交,其他官员也不由自主的加入进来,城楼上顿时吵成一锅粥。
王正见本来心烦意乱,乱了方寸,旁边又吵闹不休,吵得头疼欲裂,当即发怒了:“吵什么?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让城外军队退去!”
官员们顿时不出声了,王正见身边的一些将校都是一些混吃混合、逢迎拍马的酒囊饭袋,让他们在军中作威作福还可以,真要让他们上阵杀敌,他们就不行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是这次,他们就是想躲都躲不了,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王正见,希望他大展神威让城外的军兵们退去。
王正见眉头紧锁,再次仔细观察了一遍城外的瀚海军,一个个方阵排得整整齐齐,但没有看到攻城器械,各营团将校们都在自己的队伍最前见面,暂时还没有正式攻城的迹象,这让他稍稍有些放心。
王正见转身对众官员道:“诸位不必害怕,瀚海军没有带攻城器械过来,就说明他们暂时没打算攻城,吾意派人出城去与他们的将校们交渋,看看能否说服他们退去!”
马上有人喊道:“大帅不可啊,万万不可打开城门,万一这帮狼崽子们杀进了,整个北庭城岂不是全完了?”
旁边的官员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切不可打开城门!”
王正见一看,城外的军阵距离城墙太近了,而且前面都是骑兵,一旦打开城门,最前面的骑兵只要够快,就可以冲到城门洞,只要守住城门洞,后面的军队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冲进来。
直接打开城门确实不妥,王正见想了想,点头道:“打开城门确实不妥,不过可以让使者坐在吊篮下去,不知有哪位愿意出城去与瀚海军交涉?”
众官员听见王正见这么说,都纷纷低下了头,有的还把身子往后面缩了缩,这让王正见很是生气,他怒道:“刚才一个个都不是很能耐的吗?怎的现在却都怂了?朝廷养你们有何用?”
有些官员心中就忍不住骂了起来,要不是你要搞赵子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出了事,你就拿我们撒气?
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官员站出来道:“大帅,下官愿意出城与韩海军交渋!”
众人一看,这不是不久前来上任的节度判官杜渐鸿吗?据说杜渐鸿是太子李亨的人,太子最近几年被李林甫压制得死死的,他的一些亲信手下都被发配到各地围观,杜渐鸿在京城时的官职是大理寺司直(相当于检察长),是宰相的副手,主要协助宰相检举不法之官吏,地位很高。
杜渐鸿到了北庭之后,一直表现得很低调,不常与官吏们往来,众官员还以为他不善与人交往,却没想到这次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出城与瀚海军交渋,这可让这些官员们惊掉了下巴。
王正见见状大喜,连忙对杜渐鸿拱手道:“杜大人高义,本官在这里祝杜大人马到功成,只要杜大人能够说退瀚海军退兵,本官一定向朝廷举荐!”
杜渐鸿脸色如常,拱手还礼道:“大帅客气了,瀚海军的要求相信大帅也清楚,不知大帅有何打算,给下官交个底,下官也好和瀚海军的将校们去谈”。
王正见沉吟片刻,说道:“军饷可以立即发放给他们,赵子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