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为仆骨怀恩鸣不平的几人顿时都不出声了,白孝德也悻悻地退回了原位。
“任何事情都是有办法解决的,动不动就走极端,不但害人还害己!”赵子良敲着御案说道,“当初本王在中原率军平叛的时候,受先帝猜忌吗?受朝臣们猜忌吗?除了有限几人,整个朝堂上下都在猜忌本王,说本王的兵权太重了,本王反了吗?唐室虽然衰微,但依然是天下之主宰,反叛者必然没有好下场,你们等着看吧,一百年之内,谁敢公然反叛,谁就得死!一个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手里有点兵权,自己有点勇力就敢胡作非为,不知死活!他仆骨怀恩有这样的结局,是他活该,怪得了谁?皇室猜忌边镇大将是有原因的,若不是安禄山、史思明之辈起先叛乱,把中原腹地搅得天翻地覆,让大唐王朝由盛转衰,皇室怎么会猜忌武将?郭子仪也被夺了兵权,他反了吗?什么人能够以大局为重?郭子仪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有才能,朝廷总有会用到你的时候,你若是无能之辈,就算窃据权柄,也保不长久!”
赵子良说了一通有些口渴,停下喝了一口茶,转移话题说道:“好了,仆骨怀恩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等在这里也是多说无益。皇帝的旨意让本王出兵勤王,诸位卿家想想怎么办吧,是出兵还是不出兵?出兵多少为宜?”
高适作为秘书监正监首先站出来拱手行礼道:“大王,微臣认为我西秦不能盲目出兵!长安距离新京有万里之遥,消息传递太慢,我们以前在那边布置的接待流民的收容点也相继撤离了,现在我西秦根本不能及时得到中原的消息,若等我们的大军抵达长安,朝廷已经平息了叛乱,大军岂不是白跑一趟?即便要出兵,也必须搞清楚当今中原的具体形势才行!”
赵子良点点头道:“高大人的话也算是老沉持重之言!诸位卿家还有其他意见吗?”
政务院首相岑参站出来拱手道:“大王,微臣认为不论中原那边的形势如何,我西秦都必须出兵!最近两个月以来,从中原来的商旅每日都在减少,这让我西秦的商税锐减,微臣得到消息之后立即派人详查,才得知从东边来的商旅西来大多走漠北,而不是走河西走廊,走河西走廊的很少了。由此可见,河西走廊的通道已经被叛军占据,否则的话,商旅们不会舍近求远!大王,若让叛军持续占据河西走廊,那对我西秦的损失将是巨大的。长此以往,河西走廊这条商道机会被彻底中断!我西秦日后想要买到中原的货物会变得很艰难,每年的商税将会减少一半!”
赵子良忍不住站了起来,大怒道:“河西走廊都被那帮狗贼占据了吗?真是岂有此理,当年本王在那里杀人还杀得不够多,否则岂能任由这些蛮族肆意猖獗?出兵,必须要出兵,如果任由这帮蛮族长期占据河西走廊,我们西秦就只怕与中原失去联系!军方大将,谁愿意领兵出征扫平河西走廊诸部,彻底把蛮族势力清除干净?”
军方大将们纷纷站出来抱拳道:“大王,微臣愿意为大王扫平河西走廊诸部蛮族!”
赵子良看了看众将,目光落在白孝德身上,问道:“白孝德,你需要多少兵马?”
白孝德大喜,立即道:“大王,微臣需两个军团!”
赵子良想了想,说道:“本王给你两个军团,除了你的第二军团之外,调魏猛的第四军团随你一起东征,至于魏猛,本王另有任用!”
“是,大王!”
赵子良拍板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军十日之后启程出发!政务院给庭州方面行文,让庭州官府为大军筹集粮草,他们今年秋收的赋税就不必上交了,大军前往庭州的途中就在沿途各城进行补给,不必另行携带粮草!”
“是!”
长安被叛军攻占、河西走廊被蛮族占据的消息很快传到市井之间,茶楼、酒肆、客栈等公共场合下,百姓们纷纷议论。
在西秦的茶楼、酒肆和客栈等公共场合下可没有莫谈国事的牌子,百姓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顾忌,如果政务院的施政让人不满意,有人敢在公开场合质疑,甚至有人还直言批评首相。
西城望月楼的酒客们正坐在酒桌便一边吃酒一边议论长安被攻占、河西走廊被占据的消息,一个大腹便便的员外走进来大叫道:“好消息,刚才从王宫那边传来的消息,大王决定出兵了,一定要打通河西走廊、夺回长安!”
掌柜立即迎上去招呼:“哎呀,是刘员外啊,快说,这次是谁领兵?出兵多少?”
刘员外很不高兴:“我说王掌柜,你也着急了,你总得给我找一张桌子,上几碟小菜,再来一壶小酒吧?”
王掌柜一拍脑袋,当即招呼小二给刘员外带到一张桌子边坐下,又让厨房赶紧炒几个小菜送来。
所有人都看着刘员外,刘员外慢悠悠喝着小酒,吃了几口小菜才抱拳向王宫方向拱了拱手说道:“据说啊,大王发话了,一定要扫平河西走廊,把占据长安的叛匪全部歼灭。这次由白孝德将军领兵出征,具体多少兵马不知道,此乃军机,谁敢胡乱打听?”
有人道:“白孝德啊?怎么是他啊?他行不行啊?”
旁边有人马上骂道:“我擦,你小子找打是不是?白孝德将军有勇有谋,如果他都不行,还有谁行?我看白孝德将军就是最好的人选!”
“放屁,军中大将比白孝德有资格的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