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一日的比赛结束,浅墓队的所有人都基本确定,入选的三名斗士将会是队长杜漠,鹿飞,和艾丽。
对没可能入选大乱斗的哈德良和迪普来说,这段日子是难得的假期。
哈德良趁这个机会下载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看,顺便整理他积攒了快一年的艳女杂志,去芜存菁,他称这为新年大扫除。
迪普则是从艾丽那儿拿了一堆各式各样的小零件和设计图,窝在自己房间里焊接,打磨,改装,计算,经常能听见他算不出来时哇哇大叫以及气得摔电路板的声音。
除了每日三餐、上天台放风和完成杜漠规定的每日训练,这两个人几乎足不出户。
杜漠每一年都入选,今年大概也不会例外,他倒没加大训练量,就跟平时一样领着多克和小米晒晒太阳玩玩雪,种种野草下下棋,每日训练的重点放在了和艾丽鹿飞的对打练习上。
从十二月二十二日开始,底层斗士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还有两个小时的放风时间。
苏芳的冬季日照时间太短,很多日子早上放风结束时太阳还没出来,这是为了使斗士们在大乱战时保持最佳状态,放松心情,角斗场特别给予的优惠。
不过,艾丽和鹿飞很少去享受这个优惠。
在其他队友欢乐晒太阳的时候,他俩留在家里对打累成狗。
“跟你说了这一招不该这么用的!”鹿飞侧身跳起一个肘击把艾丽撞得摔倒在垫子上,他立刻扑上,用双臂压制她反扑,艾丽痛叫一声喘着粗气挣扎。
“哈,哈哈……”鹿飞狞笑着用右手前臂压在艾丽脖子下面,自己也气喘吁吁的,“笨、笨蛋,鹿爷我还没发威呢!这时我只要这么一用力,你就……就……”他忽然说不出话了,他的狞笑也渐渐变成了带点呆气的茫然。
他半张着嘴唇,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艾丽,她额头鬓角的金发早被汗水浸湿,软软的搭在脸旁,她的双颊因为剧烈的运动变得潮红,鼻尖和人中都是细小的汗珠,肉嘟嘟的双唇半张着急促喘息。
鹿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但在他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声音之后,他身上许多其他的地方也一瞬间变得灵敏了,灵敏得让他尴尬,他能感到自己的胸膛压在艾丽的胸上,那是和他完全不同的柔软。
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他:快起来啊,快起来!
可是他的身体此时罢工了,四肢不会动了,眼睛也不能转开了,他只能继续趴在她身上,俯视着她的脸,心脏乱跳得厉害却不是因为剧烈的运动。
鹿飞脸庞上的肌肤此刻也变得敏感起来,他脸上的每根寒毛都能感觉到从艾丽口鼻间里呼出的热气,她的呼吸和她身上散发出的带点汗味的热度让他脸颊手臂稍微有点痒痒的,这种陌生的麻痒从两颊迅速传到耳后,沿着脊椎电一样传到身体许多神经里,对他的身体发出信号,控制他的许多非任意肌,她身上的汗味里还掺着种好像鲜奶油的有点甜的味儿,让他一点点,一点点靠近,靠近,再近一点。
他呆呆看着艾丽的眼睛,她的眼神从刚被压制时的不甘和反省变成了短暂的疑惑,然后,疑惑变成迷惘和意外,现在又含着一点点不知所措,似乎还有点好奇和震惊。
鹿飞不知道自己在一点点靠近艾丽,直到他的鼻尖只差一点点就要碰到她的鼻尖时,他猛地撑起手臂一骨碌坐到了一边。
“嗷哟——”艾丽捂着胸口,“鹿爷你这是什么损招?好疼。”
鹿飞绷着脸没吭声,他在艾丽喊疼的时候悄悄斜眼看了她一眼,那能怪我么,着急起来没在意按到哪儿了,长那么大肯定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啊!唉我都在想什么。
他整整练功服的下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累了。我们洗个澡去天台吧,还能晒会儿太阳,现在还不到三点半呢。”
“哦,好啊。”艾丽也爬起来,走回自己房间。
鹿飞站在淋浴下面的时候,脑子里就像战台上回放战况的大屏幕,嚓嚓嚓闪回的全是刚才的画面,这会儿他没压着她了,可是他身体的回忆却好像更丰富细致了。柔软的触感,她的胸膛在他胸膛下因为急喘而起伏……
“呜……”鹿爷捂住脸,从手指缝向下看,从淋浴花洒喷出的水沿着他的胸肌一路奔过腹肌,水流汇集,此时没像平时那样顺势而下,而是被升起的吊桥引向一边,喷薄冲到浴室的不锈钢墙壁上。
完了。
我终于和哈德良那家伙一样污了!
艾丽可是我的队友啊!我在想什么?
呜。
十分钟后,鹿飞听到艾丽在敲他的房门,“鹿飞,你好了没?”
十五分钟后,鹿飞终于走出房间,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
坐着铁笼上天台的时候,艾丽突然握了握他的手,“别在意。”
“嗯?”什么?在意什么?
艾丽垂着眼,停了两三秒才说,“这只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和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怎么看待我,没有关系。”
傲娇成怒的鹿飞有一瞬间想把头磕在铁栅栏上,但是他的最后一丝尊严拉住了他,他尽力平静地说,“是这样么?”
“嗯,”艾丽抬头,看着铁笼顶上的日光灯微微叹了口气,“我有过一个……伙伴,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时候会洗澡洗很久。我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他喜欢我,后来发现……不是。”
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