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服食朱角时所用的汤水不同,苏合香的持久性又有不同,若是用香者以清水服食朱角,则需要要大约一个小时后才会见效,香效持续时间并太长,通常一两小时后效果就会逐渐消失,但如果是以烈酒送服,则见效非常之快,而效果持久,通常要等酒精在体内代谢完毕才会不再受影响。
朱理闭着眼睛,想要静下心,可是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各种关于艾丽的念头纷至沓来,一会儿是她第一次在苏芳行馆对他巧笑嫣然的样子,一会儿是她第一次在角斗场和他相遇时的样子,一会儿又变成了她和他几天前坐在车里时的样子……不管她穿着什么样子的衣服,不管相遇的场景是在哪里,很快他的头脑就会营造出各种不可言说的幻想。
朱理捂住头,呻|吟一声向后靠去——
咕咚一声,他一下倒在了地上。
朱理忍不住轻笑一声,原来,艾丽并没有锁上这道小门,门只是虚掩着的。
朱理坐在地上,犹豫了不到一秒钟,走进艾丽的小房间,轻轻把她放在桌前的小椅子搬到她床边,坐下静静端详她睡觉的样子。
他对自己说,我只是看一看她,然后我就走,什么都不做。
在她醒来之前我就走,这样,不算有违君子之道吧?大概不算吧?唉呀,管它的。醉酒也不是君子之德,可我现在已经醉酒了。
他垂着头,艾丽的房间没有窗帘,她也没有关上窗外的木格,也没拉上窗帘,投进房间的月光又比朱理卧室中的亮了许多,她的睡颜甜蜜极了,铂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几乎完全变成银色的了,柔软又蓬松,像在苏芳街头看见的小贩用砂糖搅出的丝一样,那个糖叫什么来着?扎在一根细竹棒上,像云朵一样的……哈哈上的艾丽。
他又看看她的嘴唇,嗯,睡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微微嘟着呀,哎呀,她眉心还有点皱着呢,像是在梦里跟谁在生气闹别扭的样子,嘿嘿,不会是梦到我了吧?啊,看起来又像是在准备要亲吻一朵看不见的花。
再看看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平时好像没发现她睫毛这么长,唉呀好想去碰碰。
碰碰吧,碰一下她又不会醒。不会醒,对吧?那就碰一下吧!
哎呀她翻身了……
她的头发散在枕头上,银丝一样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光。
啊,她的脑袋现在看起来就像一朵小蒲公英,嘿嘿。
朱理俯低一点,去吹这朵可爱的小蒲公英。
艾丽睡得朦朦胧胧时似乎闻到一股冰凉清甜的气味,还微带热气,像热风一样,不断吹在她脸上头上,她一睁眼,看到一个黑影坐在她床边,吓得她“啊”一声低叫,她刚要跳起来,那个黑影扑到她身上,小声说,“是我。”
她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又放松了,可是心脏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仍然扑通扑通乱跳着。
她有一秒钟恍惚还觉得自己是在做另一个梦,直到朱理埋头在她颈间蹭了蹭,她才真的确定不是在做梦。
“你回来了?”艾丽抓住被角,有点疑惑,朱理的样子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嗯……”他合身过来,一半躺在她的小床边上,一半压在她身上,垂着眼睛看她,忽然嘿嘿笑了一声,伸出右手在她唇上一按,“张嘴。”
艾丽这时还有点迷迷糊糊的,闻言就乖乖张嘴,朱理塞了块小小的薄荷糖在她嘴里,她愣一下,含糊不清问他,“你喝醉了?“
朱理严肃地摇摇头,又嘿嘿一笑,笑了笑,呆呆看着她,半晌说,“你真好看呀。”
艾丽这会儿醒的差不多了,看出朱理这是真的醉了,不仅醉了,好像还醉得不轻,她想要坐起来叫人,可是朱理见她一动,急忙用双手压住她身上的被子的被角,低声说,“别动。”
艾丽又一愣,“朱理……”她只叫出他的名字,他的脸就贴过来,先含着她上唇轻轻碰碰,像是蝴蝶落在花朵上都会翕张翅翼和花朵打招呼一样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舌尖一挑,不问而入。
打招呼的时候多少还算礼貌,可这位不速之客进门之后立刻就放肆开了。
一两天之前朱理第一次尝试时还有点莽撞笨拙,可是他有天分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的就是朱理这样的选手!他这会儿已经能反客为主了,主人家一会儿就被这位毫不客气的客人搅得天翻地覆,那块之前被他当作礼物敲开主人家门的薄荷糖自然又被这狡猾的客人收缴回来,除此之外还要主人额外付些利息。
清甜的薄荷糖那股冰凉气从艾丽口中蹿到她鼻腔,又散发到她胸腔,再散到四肢百骸,像突然间冷到了似的打了个哆嗦,然后身体四肢反而柔软得像融化的糖一样了,她被朱理撩拨得从胸腔里不由自主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忍不住蜷起双腿,身子不住颤抖。
朱理稍微停下,他低头看一看她,小鸡啄米一样啾啾啾亲亲艾丽的脸颊额头,然后,半侧身躺在她边上,一条腿斜斜压在她身上,勾着脖子伸到她颈窝闻了闻,笑嘻嘻说,“艾丽你身上有种冰淇淋化在手上的气味……”他说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她耳朵,又把头拱在她颈窝上乱蹭一顿。
艾丽感到朱理的头发还微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