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村妇忽然叹口气,“唉,好吧,我愿意。”她隔着木栏把小苔碧接到手里,打开襁褓,“孩子也拉便便了。”
给小苔碧收拾尿布的时候,艾丽把金条放在藏了的尿布里递给村妇,紧紧捏了捏她的手。
村妇面露不忍,可还是说,“我只收留这个小的,这一个,可不行。”
艾丽黯然。她摸摸小米的头顶,“好吧。已经很感激你了。你这就跟海盗要人吧。”
村妇让儿子叫来了丈夫,抱着小苔碧给他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男人就问看守的海盗,买下那个小婴儿要多少钱。
分到艾丽她们这种又穷又不能当女人用的俘虏的自然不是什么高阶海盗,本来就没想到小婴儿还有人买,要价自然不高。他和同伴赌博手风正盛,说好了价钱转身就走了。
村妇的丈夫回家取了钱交给海盗,小苔碧就算他们的了。
村妇到养信鸟的村民那里取了纸笔拿给艾丽,“你写吧。”
艾丽握着笔,盯着纸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写到:塞弗医生敬上,收信后请即来信鸟所在的村子安排一个名叫苔碧的女婴的收养事宜。这算是对我向您提供研究资料的报酬。顺致茉莉安好。艾丽。
艾丽把信写好交给村妇的丈夫,告诉他信送到罗德岛,幸运的是,他听到罗德岛的名字,就问她是不是一座悬崖上有大圆蘑菇形状房子的岛。
艾丽顿时放了大半的心,点头称是。既然知道岛的样子,那说明这里离罗德岛并不远。她还真担心罗德岛在另一个半球,那就算是信鸟也不知道该如何飞去那里送信了。
紧急迫降时,她没能从高空中看清他们到底落到了哪里,只凭记忆觉得落到的地方和她第一次海拉时落地的地方不太远。
艾丽又想了想,把栓在腰上的细绳扯断,那上面还挂着自由市存储行的金属牌,她把金属牌放进小苔碧的襁褓里,“这个,做个纪念吧。”
萝伦又眼泪汪汪的了,她把美雪的背包递给村妇,“这是宝宝的妈妈给它准备的,她的名字叫美雪。”
其实,她们也不知道美雪是不是真的叫这个名字。自由市的妓~女们就像在随波逐流的花儿,更换名字就和古代的帝王们更换年号那样图的是个好意头,叫玫红还红不了么?好的,我改名□□雪。
小米不明白小苔碧为什么突然跟着别人走了,哭着问艾丽怎么回事,萝伦这下彻底被弄哭了,她抱着小米和艾丽嚎啕痛哭了一会儿。
这样的哭声在这个夜晚时时响起,到了黎明,无论是村子里的人还是被俘的人们,都对哭声麻木了。
除了小苔碧,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孩被村民买走。女孩的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可还得庆幸有人愿意买走她的女儿。其他孩子的母亲看到这位母亲的惨状庆幸着自己的孩子还没和自己分离,可想到等待他们的命运,哭都哭不出来。
黎明时分狮子团休整了一夜,带着他们的俘虏再次出发。
俘虏的人数又减少了。五六个俘虏在夜间休息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死去了。其中有自由市的幸存者也有被俘的村民。
他们可能死于极度的疲劳。
狮子团的目标是西北三十公里的一个村庄,他们已经和飞蛇团的海盗们打听清楚了,那个村子不在任何势力的保护之下。不过,他们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许那村子里的人已经得到消息连夜跑掉了呢。
狮子团的海盗们打算去碰碰运气。反正都来了,不多搞几把,根本没赚头,还不够飞船的燃料费啊。
他们驱赶着俘虏向西北方向出发。
俘虏们并没有因为昨天经历了一天可怕的行走而习惯在沙漠的烈日下行走,但当海盗们用皮鞭抽打,甚至是用刺刀戳刺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无力发出惨叫和哀求了,这使海盗们失去了很多乐趣。
有些女俘虏为了能够坐上海盗的车,再也顾不上羞耻,她们把衣襟拉开,把袍子的下摆掀起来,哀求着。
可是就连自由市那几位贵妇人,在几经摧残之后也看起来像抽干水分的,皱巴巴的残花。
不时有女俘虏的尸体从海盗的车上扔下来。
她们有的还睁着双眼,黄沙很快掩盖了她们布满淤青和伤口的身体。
经过这些女人的尸体时,人们已经彻底的麻木了。
没有了美雪,也没有了小苔碧,艾丽她们还是落在了队伍最后面。
从送走了小苔碧之后就艾丽就腹痛难忍。她不知是得了什么热病,还是因为昨天喝的水坑里的水太脏,腹泻不停。
在这种时候,腹泻意味着危险的脱水。
让艾丽感到幸运的是萝伦和小米并没有像她这样。她把这归结为她以往生活的环境细菌太少,身体的抵抗力和免疫力都没她们俩好。
押队的海盗起初还容忍艾丽落在后面上个厕所,后来就不耐烦了。
那个叫保罗的又打赌,这次的赌约是艾丽什么时候死。
在这样的海盗面前人命算个屁,更不用说什么人的尊严了。
为了不连累萝伦和小米挨打,艾丽连蹲下排泄都不敢。
海盗们反而因为一个女人被他们吓得在腹泻的时候只能一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