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笔直,挥起右臂行军礼的贝隆听到他身后的两个蠢货又在小声议论。
“大氅挺帅气的嘛!这也是将军才能有的?”
“你还真是在苏兰托出生的土包子啊!这是龙骑机兵队的标配!”
“他身后那两个人是谁?”
“像你这样对空降的上峰完全不花心思去了解的家伙是不可能爬上去的!”
“少罗嗦!快说!”
“一个是古德温家的少爷,现在是上尉,另一个是德鲁蒙多家的继承人,两年前已经是上校了。”
贝隆恨不得转身给自己手下这两个蠢蛋几巴掌,他一边咬着牙,一边问自己是不是对手下太过纵容了。就算是自己的外甥,也得好好让西斯吃个亏才能长长脑子,至于波顿这个苏兰托土生坏种子,回到苏芳之后就得想办法把他调成文职。
好在西斯和波顿在贝隆拔脚向前迎接蒙巴顿将军一行时终于结束了议论。
为首的蒙巴顿中将对苏芳陆战部队的指挥官贝隆上校点了点头,“贝隆上校。你好。”他说完就做个手势示意贝隆带队向绿洲营地走去,似乎对此时炽热的阳光十分厌恶。
就要走进大帐时,贝隆看到了此时绝对不该出现在大帐门外空地的东西。
那绝不该在他领着从帝都来的高级将领走进营地时看到的东西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平民衣服的人。被紧紧捆着,从身体的线条能看出是个年轻女人。她双手被捆反绑在身后,仰面躺在烈日下,面孔上和衣襟上全是血污,双腿也被捆在一起,脚上还压了一块大石头让她无法挣扎。
看这样子,是他手下的士兵准备将这个女人以沙漠中的私刑晒死。
贝隆大怒,到底是哪个蠢货蠢到要在上级来的时候以私刑处死平民!还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似的把人捆在营地中心的空地上!
他转过身瞪着波顿和西斯,声色俱厉,“这是怎么回事?”
波顿和西斯看得出贝隆是真的发怒了,可他们也不知道啊,他们刚才也跟着出去迎接蒙巴顿将军了,他们只勉强看出被捆着搁在太阳下暴晒的女人好像是个自由市的低等□□,至于她究竟犯了什么事,他们也才刚看到她呀!
在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蒙巴顿将军侧首看了被捆成粽子扔在烈日下的人一眼,“这人犯了什么罪?”
那个满脸血的女人这时看到了他们,她发出凄厉大笑,“我杀了七个强、□□\女的qín_shòu!qín_shòu!你们都是qín_shòu!什么苏兰托的抵抗军、联邦军、甚至海盗都没你们邪恶!你们这些该死的qín_shòu!”
蒙巴顿将军转过身,看着贝隆上校。
他从银色面罩后露出的双眼里平静无波,但贝隆上校顿时觉得如芒刺在背。
蒙巴顿将军没再出声,径直向大帐走去。他走进帐篷,在最舒适的那张椅子坐下,挥手叫自己身后左侧的军官,“你去,我想知道那人究竟干了什么。”
那个军官快步走出营帐,正好看到一个士兵正拖着那个女人向后面走。他上前拦住他们,几句话就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片刻后他跑回营帐告诉坐在帐内的人们,苏芳陆战部队的士兵告诉他,那个女人在刚才冲进士兵的营房,抢了武器,杀害了七个士兵,被害士兵的同袍决定把她晒死以警示那些不规矩的俘虏。至于原因,就像那女人说的,那几个士兵把她的妹妹抓进帐篷里强、暴,那小女孩才十岁。
贝隆上校一听七个士兵死了,立刻出了一头汗。七个士兵!什么时候发生的?这可不算小事!
啊,是啦,是啦,他手下这些混蛋这几天太无聊了,也许是用那个低级□□找乐子,可是难道让他教他的兵要像对待苏芳的贵族太太小姐们那样对待这些俘虏么?
在苏兰托,当兵不是为了有份稳定的收入之外再来点野乐子来点福利,谁要给帝国当兵呢?据说叛军们现在的军饷已经快接近帝国兵的水平了。
可找乐子归找乐子,怎么弄死了人呢?!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死了七个人!怎么死的?就凭那个年轻女人?
贝隆连连在心里怒骂那些蠢蛋士兵死得不是时候,又骂自己的部下怎么没直接把那个女人杀了反而放在大帐外面。真是蠢到家了!
他怎么知道艾丽闯营杀人前后不到五分钟的工夫,全发生在他出迎蒙巴顿将军的那段时间里!那个时候他属下的高阶军官都跟他一起出去了,抓到艾丽的士兵们只能把她带到一个中士那儿,而中士想都没想就说“把这个女人晒死”!
他们和死掉的那些士兵关系都不错,一起扛枪一起喝酒还一起嫖赌过,当然得把杀了他们兄弟的人给弄死啊!
至于把人搁在大帐外面晒,也不是故意要给空降的将军们看,这不是因为绿洲里唯一一块没阴凉地的地方就是这儿嘛,根本没人想到“有空降的大将军来所以处以私刑的平民是不能让他看见的”!谁有这觉悟也不会被留在营地连出迎都轮不着啊。
在蒙巴顿将军的副官——若瑟·古德温上尉简单说完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大帐里安静得近乎尴尬。
蒙巴顿将军摘掉脸上的银色面甲,扫视了座椅旁的金属折叠高几一眼,把面甲放在上面,“把那个人带进来。”
他的语气平静极了,丝毫听不出有责问的意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