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个巫师被关在天牢严加看管,据说他咬的很死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父皇认定他是在替蓁妃开脱,现在的离忧宫怕是和冷宫没什么区别了。”寿宴的第二天凌杉就送来了消息,落雪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还有什么办法?
“不过常听人说对付巫师要把人放在太阳下暴晒三日,这样可以废了他的一身蛊术,这次为了惩戒示警,父皇肯定也会这么做。”凌杉突然眼睛一亮,可是随后又暗淡下去,“那时候肯定已经定罪了,见到了也是白费,顶多是多收一具尸体,就算在街上暴晒,肯定也会有官兵看守,这时候谁敢去碰父皇的霉头呢。”
随着时间推移,落雪有种山穷水尽的感觉,离巫蛊之祸已经过去了三天,落雪虽然从放弃想办法进天牢的想法,可惜毕竟是北秦,不如南齐她有落尘宠着时来的胆大,顾虑也多,稍有差池,不仅帮不上忙,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三天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来南雨楼吃饭的官员一个个对这事避如猛虎,生怕连累自己,南雨楼的名声虽然很大,凌楠和落雪都曾结交了不少高员,可是现在居然没一个人敢帮忙,这把落雪着实气的够呛。
虽然身子不好,但是爬墙还是没问题的,落雪直奔越王府,绕开了守卫,跳墙进了内院。
四周静悄悄的连个人都没有,平日里的丫鬟下人也不知道躲去哪里偷懒了,好歹凌楠还是个王爷,怎么现在连下人也敢这么怠慢。
落雪撇撇嘴,直奔书房,却不料扑了个空,凌楠和落尘一样都喜欢在书房办公,就算没事也会在书房看书,现在怎么不在?
落雪没犹豫,又往卧室跑,嗯,确实在卧室,落雪推开门,却看见一个酒杯直接飞过来,“滚!”凌楠的怒吼传来,吓得她魂飞魄散,急忙躲开,好在虽然身子弱,但是反应还不慢,刺耳的破空声从耳边划过,落雪吓得一激灵,“凌楠,你还好吧。”
“怎么是你?”凌楠好像有些意外,好看的眉毛轻轻蹙起,旋即又自嘲一笑,“既然来了,陪我喝一杯。”
落雪发现地上已经倒了好多酒坛,脸上多了一分担忧,“凌楠,别再喝了。”
凌楠拿着酒杯朝她走来,一身的酒气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落雪还没见过他喝这么多酒,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不过凌楠脚步仍旧稳健,看不出喝多的样子,把落雪抱在怀里也是稳稳的,让她挣扎不开,“不喝酒还能干什么?呵呵,再过几日,父皇怕是就要让我去封地了,燕京,从此就是大哥得了,呵呵,一朝生疑,他居然连儿子都不要了,果然你说的没错,最无情是帝王家,落雪,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落雪不知怎么安慰他,只能由他抱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母亲哄孩子睡觉一样去安抚他,凌楠在越王府不知道,可是不代表她不知道,现在的燕京已经彻底变了天,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其实一切,都已经成定局,落雪不知道有多后悔,当初她该劝凌楠走的,天南海北,他们去哪里不可以,总好过现在这般局面,当初当初,悔不当初。
“落雪,我想杀人。”耳边传来凌楠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落雪原本拍着他后背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我一直心烦气躁,完全控制不了,所以赶走了下人,我怕我忍不住真的会杀了他们。”凌楠伏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让落雪浑身酥麻,可是他的话却让她有些害怕,落雪突然有些后悔,也许自己不该来的,这次来,她还有命回去么?凌楠和她说过,他总是会心烦气躁,只有她的血才能让他平静下来,现在凌楠这么和她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已经能够预料到了。
好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凌楠吻着她的耳垂然后一路向下,直到她的脖颈然后张嘴咬住。
落雪没挣扎,她从来不愿意去做无所谓的挣扎,何况就算挣扎,她也跑不了,眼前有些发黑,她突然想起前世大学里的军训,炎热的天气让她中暑,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在站军姿的时候她看着眼前的景物一点一点的模糊到最后成为漆黑一片,可是她居然还硬撑着没有倒下,她觉得就那样倒下未免太丢人,好像自己有多柔弱一样,所以虽然她那时候已经看不清东西,可是她还是努力的睁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就在她即将晕倒的时候,教官突然说原地休息,落雪立马就蹲在了地上,缓了好久终于恢复过来,整整半个月的军训,这样的经历都不知道有多少次,可是她从来没有请过假,同班的女生不知昏倒了多少,每次有人昏倒,总会有很多男生争先恐后的送她们去校医室,可她居然咬牙撑了过来,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她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大一的新生已经打成一片的时候她还不认识多少人,就算昏倒估计也没人管她,很久以后长明和她提起,说她是倔强的让人心疼,也是那时候,他注意到了她。
而现在的落雪,几乎和当时一模一样,眼前的景物从模糊到漆黑,她还是倔强的不想让自己昏过去,可是这次,却不是因为所谓的没人帮,而是她不确定,她再昏倒,还能不能醒过来。
放在现代献血还要休息半年之后才能献血,现在落雪的身体已经超出了她所能负荷的极限。
“凌楠,可以了。”落雪抓着凌楠的衣角低声喃喃着,也不知道凌楠到底听到没有,她真的已经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也许她就会死在这里,可是她不能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