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洛北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扫视自己的状态,他很确定自己依然保持着原来的身体,只不过衣着有些奇怪。
他正在一辆行驶中的马车中,穿着一身中世纪黑暗风的长款皮质风衣(皮料来源未知,短毛,有些黏滑),下身同样是紧绷绷的皮裤,但不影响活动,左胯别着一把用途不明的小刀。整套服装简单轻便,但至少看起来防御力还不错。
之前飞进了他左眼中的银质手杖现在正放在他的手边,一侧的桌子上还摆着一杯已经凉掉的不明饮品。
“醒了啊...”一个极度嘶哑难听,好像金属撕裂般的冷漠声音从洛北归的背后传来。
洛北归挣扎着爬起身,看到自己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两名中年男子,都穿着和洛北归身上风格类似的衣服。
说话的那人看起来有三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头发胡子都乱糟糟的,脸上挂着两道非常狰狞的伤疤,一道竖着裂开了他的左半嘴角,另一道从眉心直至耳后。
这人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抬头,一直在擦拭着自己膝盖上的两把弯刀。
别看洛北归之前建人物玩得挺开心,但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问了脑子里的声音也没得到答复,两眼一抹黑。
就在他思索着应该怎样开口才能更安全的套出情报时,身后另一个男人也开口了:“或许你不太了解现在的情况,我来给你慢慢解释好了...”
这人的声音就要平和的多了,语气憨厚透着一丝令人安心的热情。他的长相往好了说叫‘质朴’,直白点就是‘憨’,一看就是风尘女子玩累了之后吵着要和他结婚的那种‘老实人’。
听到这话后,洛北归立刻配合的做出了一副迷茫的表情。
“往年经过【蜕变】的猎魔人新手们,都会等待一段时间,直到昏迷期度过后,才会在老手的带领下完成第一次任务。不过今年的情况比较特殊,所有成功度过了蜕变的猎魔人新手都是在昏迷期间内就被接走前往任务地点的,所以你不清楚我们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任务。”
简短的话语中,已经透露出了足够的信息。首先自己是一个菜鸟猎魔人...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猎魔人到底是个啥...在经过了某种名为【蜕变】的过程后陷入了昏迷状态,并在昏迷中被眼前的两人接走,目的是要进行某个任务。
洛北归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问道:“还不知两位尊姓大名?...”
“哦,抱歉,忘了说了。”那个憨厚男一拍脑门,立刻介绍道:“我叫西格尔,你可以称我为铁犀。我旁边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审问者...呃,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刀疤脸审问者这时忽然开口了:“猎魔人不需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名...你也一样,菜鸟,我对你的名字毫无兴趣。”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很有威慑力,再加上冷冰冰的语气,听起来很有压迫感。
西格尔抱歉的笑了笑,连忙解围道:“一些古老教派的猎魔人规矩比较多...这样吧,把你的代号告诉我们吧。”
“代号么...就叫我洛萨吧...”洛北归想了想,干脆随便选了个跟自己名字沾点边的洋气名字当做代号。
他还想再套一套话,但审问者显然不打算给他多说话的机会,忽然开口道:“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只要击杀掉一个小村落附近的狼王就行了,只要你不是傻逼应该都可以很轻松的完成。”
洛北归这时候很想大吼一声‘老子就是傻逼’,但他理智的压制了这股冲动。
审问者依然低头擦着刀,语气不变:“正常来讲,一个经过了蜕变的猎魔人在首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生存率都在九成左右。但之后第二次任务,也就是独自执行任务的时候,他的存活率往往不会高于六成。我不想多说什么废话,你只要明白遇到我是你的运气,在我手里的菜鸟第一次任务的存活率差不多是五成,但之后独自执行任务的时候,存活率都是百分之百。”
“那个...”洛北归弱弱的问道,“请问您之前带过几个新手?”
审问者抬头扫了一眼洛北归,竖起了三根手指。
“...”洛北归眯起了死鱼眼,定定的看着审问者,“三个人?...你这五成的存活率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啊?!!”
“...”审问者老脸一红,很傲娇的扭头看向窗外,一脸风儿好喧嚣的表情,“这你就别管了...咳咳,现在外面有一群食腐地精,你自己去解决了它们。我会在车里告诉你该怎么做,但绝对不会出手救你。你明白了吗?”
洛北归虚着眼看着审问者:“你不是在故意报复我刚才拆你台吧?”
“少废话了!!”审问者终于恼羞成怒,“快给我滚下去!!”
“把这个拿上!”西格尔忽然扔给洛北归一小瓶药剂,“审问者的规矩,我也不好管...”他贴着洛北归的耳边小声补了一句,“我打不过他...”接着解释道,“这瓶药剂能够提升你皮肤的硬度,多少能帮些忙吧。”
洛北归接过药剂,拿起手杖走了出去。
马车外弥漫着一股很浓郁的腐臭气息,下了车洛北归才发现他们现在正在一片漆黑的森林当中,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层水银般流动的薄纱,清冷而优雅。野蛮与优雅对撞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矛盾且神秘的气息,但毫无疑问的是,这片森林中危机四伏。
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