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如画点绛唇,雪肤凝玉映粉霞。,..
凤冠霞帔增国色,灯下美人陌上花。
陌上花开,在他眼里绽放,在他心里摇曳生香。
喜帕被挑起的刹那,楼池月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睁开,入眼的是一身大红喜袍,盘金龙腾云雾。许是坐着,几月不见,她觉得云风又长高了许多。一抬头,她便对上了他的双眸,亮若星辰,炽热如阳光。他的脸棱角分明,两道剑眉直而锋锐。不经意间,一棵小草长成苍天大树,他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青涩秀气的少年。
楼池月目光缩了下,低下了头,竟有些窘迫。
看到她躲闪的目光,云风愣了下,似乎想到某种可能,他的嘴角弯起,慢慢地,唇间逸出轻笑,然后他上前一步,挨着她坐下,神采飞扬。
在嬷嬷的指引下,两人喝了合卺酒,吃了生饺子,云风挥手让宫人退下。之后的规矩他可不想守,这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看宫人们退下,房门掩上,云风转头向楼池月看去,正见她将凤冠霞帔除了。这凤冠太沉了,顶了一天,楼池月累坏了。散了发,如云的青丝垂下,柔和的烛光落在她脸上,明丽而柔媚,一下酥到他的骨头里,心中的小鹿又狂跳起来。
一时痴了,他的手刚伸出去,楼池月却是一转身,提着裙裾向一旁的桌案跑去。刚坐下,她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连吃几口。灌了一口酒,她方才招呼云风过来。
云风在她身旁坐下,楼池月为他布菜。一边点评着各种菜色,吃到合口的,她就啧啧有声地称赞一番。今天大婚,她早就做了心理建设,事到临头,她才发现自己淡定不了。话多了起来,酒多喝几杯。她忘了食不言的规矩。等酒劲上来,也许就能放开了。
云风吃着楼池月为他布的菜,听着她娓娓道来。偶尔也说几句,没有宫人在一旁侍候着,只与她两人独处,烛光共剪影。把酒话桑麻。只觉温馨且温暖,也许,这才是家。
几杯酒下肚,楼池月有些晕乎乎,倦意袭来,她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向床头走去。没走出三步,跌进了云风的怀里。她醉眼朦胧地瞅着云风,神思远去。声出哽咽,“妈——”她软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云风将她抱到床上,看到她眼角的泪痕,心下一紧,默然良久,轻叹一口气,和衣躺到她身边,轻轻地将她拢进怀里,轻叹一声,“我会等你。”
晨起,天色昏暗,小雨。
楼池月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缩在云风怀里,喜被被踢到一边。她连忙起来,一骨碌跳下床,一回头,见云风正目光灼灼地瞧着自己,眉眼含笑。
“早。”胡乱丢下一句问候,她飞也似的溜到偏殿,命人备下香汤,沐浴更衣。今天还有很多程序要走,她想想都头疼。
庙见祭祖后,云风和楼池月去朝见太上皇。两的三跪九叩大礼参拜,太上皇虚扶一下,和声道:”起来吧。“
太上皇已能坐起,还不能走路,精神尚好,虚胖了许多。云风在下首坐了,楼池月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身后。
太上皇斜靠在长椅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云逸,你成人了,以后凡事当三思而后行,不可再由着性子了。”
云风起身,恭声应道:“儿臣知道,定不负父皇所望。”
太上皇扫了一眼楼池月,见她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他皱了下眉,提高了嗓音,“岭南是蛮荒之地,疫瘴横行,楼卿年事渐高,宜调回京城,你们父女亦能时常相见,楼卿也能享些天伦之乐。”
楼池月躬身下去,愈加恭顺,声音却是清冷而平静,“父皇,为君尽忠,为国出力,是臣子的本份,楼家不敢因私废公。”
太上皇面色一沉,目光一寒,盯着楼池月。
楼池月眼皮未抬,低眉顺眼地站着,岿然不动。此时想要动楼家的兵权,楼池月断然不会答应。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才是力量。云风不宜出面,这父慈子孝的戏码还得唱,为堵天下悠悠之口,这恶人自然由她来做。
见云风不吭声,太上皇闭上眼睛,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声音里透着疲惫,“我也乏了,你们退下。”这是他头一回没有自称朕。
楼池月略感诧异,退下之时,飞快地瞟了一眼太上皇,见他面沉如水,楼池月心里一凉。
出了怡德殿,两人上了御辇。云风默然握住楼池月的双手,略有忧色。楼池月翻动他的手掌,笑着打趣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是腾飞九天之上的神龙,还怕护不住我吗?”
“只是委屈了你。”云风长叹一声,“这本非你想要的。”
斜风细雨,多少楼台烟雨中。
宿醉醒来的李再兴,拍了拍晕晕沉沉的头,细细地幽香传到鼻间,他四下一看,竟是间雅致的香闺。不知身在何处,最后眼光落到桌上,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粥。胡乱洗漱一下,他一口气喝完了粥,顿时额上冒汗。
他推开窗户,细雨随风飘了进来,顿时令他清醒了许多。突然他听到隔壁传来细细的声音,他心下一动,贴着墙壁细听,还是听不真切。他操起酒架上一小坛酒,往身上洒了些,又将头发弄乱了,灌了一口酒,打开房门,跌跌撞撞地撞开隔壁房门,四脚朝天地摔了进去,“啪”一声,酒坛碎了,酒洒了一地。
房内两人都愣住了,一时都看着他这个醉鬼。弹指间,两人回过神来,双双跃出房门,分开走了。
李再兴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