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萦看着邓不疑,知道邓不疑的这个性子,换了个人可能会被邓不疑给气死,甚至成仇人都说不定,但是他似乎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会因为别人如何就给面子,她听说了上回邓不疑还把张女莹给掀翻了呢。
大快人心倒是真的有,同辈里头想看到张女莹开开心心的是真不多。但是她也怕邓不疑这么一路作死下去,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
你横总有人比你更横,哪一天就不知道被人收拾了。她和邓不疑说过,但是邓不疑没放在心上,她也不好说甚么。毕竟和他非亲非故的,也没有必要非听她的话不可。或许等将来邓不疑会自己想通了。
邓不疑看着梁萦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他,他半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其实他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邓氏一族中女子不少,同辈的那些,几乎个个对他十分恭谨。他也不可能故意去和女子有个甚么交情,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倒是听说邓氏族中有几个子弟在孟春之会上闹出了人命。
但是也没见着有有司上门缉拿,他问邓玄,邓玄说那是和女子搞出人命,和杀人是不一样的。
女子还能有人命?
邓不疑被梁萦瞅着不说话,就开始周身,等到邓骜过来一看,瞧着兄长不知道在看什么。
“阿兄?”邓骜道。
“哦。”邓不疑有个本领就是让人看不出他在走神,他看向梁萦。
梁萦这会都已经将邓不疑打量的差不多了,她抬起手来就给邓不疑见礼,“君侯可还安好。”
来了来了又来了,邓不疑面无表情的想道,对邓蝉是那般熟稔,算起来他和她相识的还早些。
不过说起来,他若是直呼阿萦,恐怕也有些不妥。邓不疑以前不是没那么叫过,不过现在懂事知道男女有别,再要他这么做。他也不可能和以前那般理直气壮。
“不疑,”梁黯高高兴兴拉着邓不疑就往一边走去,邓骜见到梁萦,双手拢在袖中一礼,这块地方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他要紧紧盯着兄长,免得兄长待会有传出什么祸事来。别人家中,都是阿兄照顾下面的弟弟,但是到了他家却是反过来,当真让他觉得心酸。
“你就让你女弟一人在那?”邓不疑觉得梁黯没有什么意思,就算打架,他几下子就能将梁黯给掀翻。
“阿萦不是还有保母么?”梁黯满脸奇怪,他看过去看到梁萦站在那里,邓蝉已经快步走过来。
邓蝉虽然有自己的兄长,但是邓玄要在宫中当值,女弟出行自然是多拜托从弟。
“好像你家的女郎也过去了。”梁黯道。他知道自家女弟和邓蝉交好,尤其上回还在建成侯府里见了几回,都记住脸了。
“……”邓不疑默默的黑了脸,他一开始还愤愤不平梁萦偏心,可是邓玄神神秘秘的告诉他,说女子之间走的较近是很常见的。毕竟女子之中会说的话是不会和男子说的。
“所以也不是阴平侯女厚此薄彼。”邓玄说这话眼神揶揄的让邓不疑火冒三丈,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邓不疑看了一眼梁萦,“一起过来吧,人多,若是有事就不好了。”他也没有去想扒两人用来传信的那只信鸽的毛了。
“不必如此吧?”梁黯满心思琢磨着是怎么从邓不疑这里学到几手,若是女弟和其他女孩在场,那就放不开手脚了。
“……”邓不疑沉默,一双眼睛黑的怵人。梁黯看的后背上一层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善善善!”他马上改口,对着梁萦就挥袖子。
此刻已经回暖,身上厚重的丝绵袍已经换成了绢袍,绢质地轻盈,他这么一挥,细细的胳膊便露出来。
梁萦原本正在和邓蝉说话,两人一段时间没见,自然是有许多话听的。而邓蝉也和梁萦小心的告状,梁萦上回给了邓蝉两只信鸽,结果被邓不疑每次来都喂的饱饱的。时间一长,两只鸽子被养的膘肥体壮,飞起来扑打翅膀都不一定飞的高。
邓蝉说这话的时候,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说邓不疑初见梁萦放信鸽过来,差点就把鸽子给拎到庖厨里做了烤肉的事。
“从兄也太……”邓蝉瞅了邓不疑那边,压低了声音和梁萦抱怨。
“那就让它们多飞一飞,或者叫人换个地方养着。”梁萦给邓蝉出主意,毕竟训练这些信鸽也不容易,总不能真的养的肥肥的。到时候被人做了烤鸽子都不冤枉。
“嗯,我已经让家人换地方了。”邓蝉道,当然赶紧的把那两只鸽子换地方,若是再这么被从兄喂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胖的莫说飞恐怕连走路都成问题。
“有多胖了?”梁萦突生出好奇心来。
“这样。”邓蝉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小,梁萦看着都有些瞠目结舌。她抬头去看邓不疑,心下奇怪他是怎么把鸽子给养到那么肥壮的,结果抬头就见着梁黯那小胳膊挥起来。他
梁黯嘴一动,梁萦就知道他想要如何了。她牵着邓蝉的手过去。邓蝉嘴上虽然告了邓不疑的状,但是对这位从兄还是很亲近。
邓不疑今日出来只是想要走走,结果梁黯黏上了。邓不疑想和梁萦说几句话,他也就看她顺眼了,谁知道旁边的这个家伙一张嘴根本就没停过!
“不疑,这段时间你进宫了吧?见到楚国太子没有?甚么?没见到?那么齐国太子呢?”
“我没有见过那些太子!”邓不疑被梁黯那些唠唠叨叨念得头晕目眩,恨不得找个青枣来把他的嘴给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