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中宫室多,园囿也多。若是没有人在,就算发生了甚么,也没有人知道。
皇帝在椒房殿坐了一会,便想着要去外面看看风景,宫中自然有池水等物,比不上上林苑那么大,也足够贵人游玩了。
曹皇后听到立刻乐呵呵的要跟着刘偃同去,刘偃看了一眼刘殊,“江都王主陪伴中宫可好?”
“一起来吧,毕竟宫中景色要比江都国好多了。”曹皇后道。
刘偃听到这话,眉梢微微扬起来,曹婧还真是家里娇宠出来的女子,说话也是这么不客气,换了个身份,恐怕对方早已经拂袖而去。
“中宫说的正是,那么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殊笑道,神情间竟然是半点痕迹都没有。
刘偃在一旁颇有兴致的看着,也难怪曹婧被骗到现在了。
原本就不聪明,遇上个有心计的,也只能是这样了。
帝后登舟在湖水上游览风光,刘偃才继位不久,满腔雄情壮志,尤其他前几回还收到了宫中几个博士的上书,宫中博士们想法是不错,但是他也见多了专研学问的博士真的要干起实政来,那真的是惨不忍睹。
作为赏赐,他会将那个博士封到江都国做丞相,至于江都王能不能受得了这么一个日日子曰的丞相,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站在舟头,刘偃看着未央宫的一草一木,兴致大发,唱起楚歌来。汉室原本就是楚人建立起来的,那些汉初功臣绝大多数是楚人。
曹婧也令人上温热的蜜水,先帝驾崩不过三年,还是饮用一些蜜水为好。
在舟上一阵江风吹来,让人觉得老大不舒服,曹婧陪着刘偃一会儿就受不了。
“陛下,妾头晕。”曹婧开口,嗓音里都是满满的不满和撒娇。
刘偃一听,心中有些不悦,不过他也知道曹婧这是想要他来哄哄她,说实话他可真的不想让她如意。
“那就到附近宫室内休息一会。”刘偃看到了正从曹婧身后走出来的刘殊,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湖边当然有宫室,而且十分壮丽。虽然说几代先帝都十分节俭,但当年萧何督建未央宫的时候,却是照着高伟壮丽来的,享乐用地更是奢靡。
曹婧原本还想多缠着刘偃一会,但刘偃道“朕要去更衣。你去好好休息一会,”说着看了刘殊一眼。
刘殊哪里不会意,垂了头微微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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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偃从净房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刘殊跪在那里,她见到刘偃出来,盈盈拜下,“妾拜见陛下。”
“皇后那里,你不用去陪着?”刘偃含笑问道,一边说,一边走到那边的铜磐前,此刻偌大的宫室只有他们两个。刘殊见状,起身走上去,将一旁盛水的漆器拿起来,给他盥洗双手。
刘殊长得很有吴越美人的韵味,身体纤细修长,刘殊洗完手,随意将手在帛巾上擦了擦,他看眼前女子的目光极其有侵略性,刘殊含笑垂首半点慌张都没有,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过来。
“朕还请王主服侍别的事。”刘偃声音嘶哑眼眸中已经沉的映照不出别的来。
“妾应当听从天子之命。”刘殊伸手勾住了刘偃的脖颈。
刘偃手上用力,将她带入重重纱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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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陛下在做甚么?”邓太后看着自己的侄儿问道。
“也没甚么,就和平常一样,见见臣子,说说话。”邓不疑道,这话说了和没说都是一样的。
邓太后原本不过是随口一问,也没打算从侄子口里问出个一二三来,她放下手里的玉卮,“知道你和陛下好,问你也是白问。”邓太后身体后仰,靠坐在身后的隐囊上,“陛下年轻,很多事只是向想当然去做,哪里知道这里头的艰难?”
想起这儿子一心一意要和那些儒生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她怎么劝都不听。现在顶头还压着一个太皇太后,哪里是她们娘俩当家做主的时候?半点忍耐都不会,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像谁!
“……”邓不疑听到邓太后说她自己的儿子,闭紧嘴不做声,反正不管邓太后说天子甚么,那都是母子俩的事,要是他这个做侄子的插嘴了,那就完全不一样。
“好吧,也该说说邓家的事了。”邓太后将刘偃说了一回,这个儿子基本上是每天都要说好几次,哪天不说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说完之后邓太后就说到自己娘家的事,“听说邓蝉又定下人家了?”
夫婿这回事没了一个再定就是,何况那还是三礼未全的。
邓不疑想了想,“她定的那个在长安郊外被人杀了。”
“……”邓太后记得这个堂侄女的第一个未婚夫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似的,自然不会弄混,不过这么快又没一个?
“长安和堂叔父关系不错的人家已经上门祝贺过了。”邓不疑加了一句。
“……”邓太后想起邓蝉这回定的还是长安一个列侯家里的少君,这样子人被杀了,凶手什么的那是长安令的事,但是照着旧俗,还得继续给邓蝉相看。
“罢了。”邓太后摆摆手,她是不会越过邓蝉的父亲,直接给邓蝉定下甚么,这件事还是要看邓蝉的父亲愿意不愿意,若是不愿,她说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你年纪和陛下差不多,却还没有娶妻。”邓太后看着邓不疑那一张俊美的脸,她这个内侄容貌好,以前还在椒房殿的时候,他一来,就惹得那些贵女纷纷侧首。她记得江都王主曾经对他一见钟情。
可惜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