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宝儿见状笑着介绍,道:“刘阿婆是小郎特意请来的妇人,以后便随侍在大妇}『,”说着宝儿一笑,道:“小郎对大妇可是一往情深呢。”
宝儿口中的小郎想来就是卫衍了。
王羡鱼一笑,这才颔首道:“宝儿小娘子安好,刘阿婆安好。”
宝儿与刘阿婆一齐摆手说使不得,她们是下人,哪里担的大妇向她们问好。话虽是这般说,面上还是受用,嘴角的笑更大了些。
王羡鱼见了不禁暗自叹息一声,心道:初来乍到总要处处小心,只盼着这卫家的人都是好相与的。
宝儿会一些女医,替王羡鱼看脉,折腾半晌后才道:“大妇舟车劳顿,身子有些不妥,这几日便好好歇息罢!”
宝儿说罢看向在王羡鱼腹部探看的刘阿婆,刘阿婆似是也反应过来,忙不迭颔首道:“是啊,大妇腹中孩儿有些不正,这几日还是免于操劳为好,若不然生出好歹来……”
王羡鱼心中一紧,不过面上却是不显,笑着向两人道谢:“麻烦二位,以后还要多麻烦二位。”说着垂眸不再说话,宝儿与刘阿婆知晓这是送客之兆,二人一齐行礼,宝儿退去,刘阿婆却是立在房中不走。
王羡鱼与桑果二人只做不知,等宝儿出去后,王羡鱼对桑果道:“扶我起来。”
刘阿婆一惊,就要上前阻拦,却是被桑果不着痕迹的避开。桑果搀扶着娇娘起身,担忧不已:“娇娘可是腹中辘辘?婢子这便让木子去备吃食。”
木子立在塌前丈余,听罢桑果之言清脆一声应下,道:“婢子这便去厨房……”说着好似想起来什么,一顿,颇有些委屈道:“木子不知厨房在何处,这可如何是好?”
刘阿婆闻言笑道:“小娘子若是不嫌老妇腿脚不利索,不若由老妇走这一趟。”
木子面上生出欢喜,缠着刘阿婆说着好话,携肩而去。
等不见刘阿婆身影,桑果立即冷下脸,骂道:“混帐东西,不想卫府竟是这般欺人!”桑果骂完人,见娇娘面上生出怅然,心疼的眼眶都红了,继续道:“什么东西,竟然这般糟践人!早知晓便不来这地方了。”
妇人生子,最忌讳听那些不吉利的话。之前王羡鱼腹中孩子不好,太医令与女医说话几多避讳,生怕给王羡鱼造成困扰。冉覃那边也是,即便那时候冉覃因着误会与王羡鱼闹了一场,但是看脉时候还是避讳许多,不该说的话向来不说。
如今这个女医与婆子倒好,在王羡鱼马上就要生产的时候对她说胎位不正,还说生出好歹,这是人说的话么?
妇人生子犹如在鬼门关走一遭,连怀相极好的妇人都有可能没命,更何况怀相不好的?平常人家恨不能将事情瞒的不见天日,生怕让当事人知晓。
那二人倒好,直接告知王羡鱼。若说那二人没有存旁的心思,王羡鱼是万万不信的。
王羡鱼突然觉得索然无趣,将将在夫家落脚,连双亲还未见便被人惦记上了,这都是什么事?
桑果见娇娘半晌未做声,开口道:“娇娘,您有事不要藏在心里,该说就说,千万不要委屈自己。”话是说出来,但桑果也知道今日娇娘受的这种委屈不好明说。
人家只是告知你身子状况,谁能说便是存心呢?何况对产妇三缄其口只是妇人之间的共识,又不曾明文规定过……
而且……娇娘性子好,也不是会撒泼大闹的妇人,桑果越想越替娇娘不值,咬牙道:“她们便算定娇娘好说话,这才敢欺负到娇娘身上!”桑果虽然不知君子这一家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有如此恶奴,便是有滔天权势,于桑果来说也不过欺人的恶徒。
桑果愤愤不平,不过她的话倒是让王羡鱼生出旁的心思来,自己与那二人肯定是不认识的,想来是有人见不得自己好,才有如今有这么一出。
以卫衍的性子,若是双亲不待见自己,他肯定不会带自己回来的。便是真的避无可避,必须走这一趟,怕是也要等孩子生过之后才动身。
这么说来……是外人了?一个知晓自己性情的外人,王羡鱼眉头微蹙,这一行还未开始便已经有了阻难,当真是有意思。
“去大厅罢!”王羡鱼整理心情,吩咐桑果。
桑果知晓避不开,深吸一口气抑住情绪,替娇娘整理衣裳,唤来另一婢子,二人搀扶着王羡鱼便向大厅行去。
至大厅,众人交谈之声瞬时停顿下来,视线一齐看向王羡鱼。卫衍目光见王羡鱼面色苍白,微不可见的蹙了眉头,起身过来搀扶王羡鱼。
见夫妇二人恩爱,左侧美妇笑道:“许久未见,阿鱼竟是生的这般貌美,倒是便宜流之了。”说着也起身上前搀扶王羡鱼。
见妇人和善,王羡鱼有些受宠若惊,方才受得委屈瞬时一扫而光,羞涩一笑,拱手准备行礼,却被妇人拦下,只听妇人道:“这些虚礼便罢了,你我姑侄情谊在先,母女情谊在后,做什么这般见外?”
是了,王羡鱼顿时想起来,卫衍生母是司马氏。与兄长是嫡亲姑侄关系,王羡鱼唤她一声姑母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没想到司马氏会用母女来称呼她们婆媳关系,王羡鱼心下一松,告饶道:“累及阿父阿母等候,是阿鱼不孝。”
这次不等司马氏开口,上首着儒衫的俊美男子便笑道:“阿鱼快来,让为父看看,许久未见,阿鱼双亲可好?”
司马氏闻言捂嘴一笑,牵着王羡鱼向前行两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