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一愣!
自从来到大明以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擅长的乃是理财一道,却不想这个白莲教的法王居然说他擅长的是计谋之道!
这让他无疑凝重起来。
白痴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你知根知底的敌人!
杨铭就有这种感觉,似乎眼前的人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不仅对他,甚至对他的家人,甚至对他的很多事情都了如执掌。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运来客栈面对张千户,那个整天眯着眼睛打盹的掌柜的一样。
他们是同一类人!
杨铭暗自给自己提了醒!这样的人最喜欢的就是隐藏在暗处,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给你一刀!而这一刀就会要了你得命!
就如同现在一样!
大家都以为思南城里的人不行了,至少绝对是失去了战斗力的,所以对杨铭的保护就出现了疏忽。
可是他却抓住了这个机会,而正是这一个小小的疏忽让杨铭成为了阶下之囚。
“还未请教先生大名?”杨铭微微拱了拱手,朝着赵长生施礼道:“本官杨铭,杨子乐有礼了!”
林婉儿本想讽刺两句,可是她却骂不出来。
身为阶下囚还能表现的如此淡定从容,就凭这一点她就不好再为难杨铭。在她看来杨铭虽然可恶,但是为人还有几分血性,并不是那种一见到自己等人就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软骨头,如果杨铭真是那样哪怕他真如赵长生说的那样她也不会高看他一眼。
赵长生点了点头,同样再次拱了拱手,笑道:“老夫赵长生!刚才已经给你说过了,难道你还以为本法王骗你不成?”
“哪里,哪里!”杨铭道:“到是本官多虑了!既然赵先生将本官从千军万马中带了出来,相比是另有所图吧?否则的话我觉得你应该直接深入云南,然后潜入蜀中,再之后前往南方,如此一来相信那边的白莲教众势必会有赵先生的一席之地的!”
林婉儿仔细的回味着杨铭的话,显然,杨铭并非胡说。
按照现在的局势,贵州他们是不可能待的了,不说官府的兵卒,就是那些贵州愤怒的苗人和其他异族就不可能放过他们。
这些人多少年才盼来一个能让他们吃饱饭的官,如今被他们抓走不找他们拼命才怪。
更何况,虽然赵长生的武艺高超,但是别忘了这些少数民族中也有着不少高手,特别是苗族的蛊毒之术就连赵长生也不敢招惹,毕竟那种东西防不胜防,甚至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便能无声无息的取人性命。
所以杨铭提供的路线显然就是最好的路线。
可是....林婉儿不禁有些疑惑,这个杨铭难道真的这么好心?
“果然是本法王看重的人!”赵长生看向杨铭,用一种长辈的口气对他到:“想必你也是神族吧!既然你是神族为何帮朝廷做事?难道你不觉得站在天空之上看云卷舒,藏海角之边看波涛翻涌来的有趣?”
“神人?”杨铭有些意外,他并不知道赵长生的意思。
“是的,神族之人!我看的出来,你应该是来自一个神族的子弟,否则的话人间怎么可能出现你这样的妖孽?”赵长生缓缓道:“世人皆愚昧,唯有我等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你觉不觉得那些所谓的官员,皇帝是多么的可笑?他们以为他们掌握了世界,却不知道他们其实就是井底之蛙而已!他们崇拜,他们渴望,他们敬畏一切,而我们可以控制他们的灵魂,我们可以轻易地让他们死亡或者心甘情愿的自相残杀!”
“不,你是,但是我不是!“杨铭发觉这个所谓的赵长生其实就是一个疯子,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人?不过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罢了,如果真有神人为何天下间还有那么多苦难?如果真有神人在几十年之后当那些猪尾巴屠杀大明子民的时候为何他们不出现?
如果他们真的是神人,为何还有战争?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时空,但是他觉得这或许只是一种科学还不能解释的现象而已,就像所谓的虫洞,或者时空转换....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他曾经想过很多这个问题,但是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符合他自身的情况。
而现在,一个白莲教的妖人头子居然说自己和他们一样,是来自某个神族!
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在蜀中,他可是从三岁开始就融入了那个家庭的,有父母,有妹妹,有老爷子也有奶奶,他并不是无根的浮萍!
“你不是?”赵长生笑了笑,继续看着杨铭,好半天才问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得这些手段!你得启蒙老师是哪个活了六十多岁都还没有考上秀才的刘老头吧?还有你那位所谓的两榜进士李道远的授业恩师?都是一群蠢货,这样的人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别说他们,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你知不知道,其实自从你火烧老翁山之后我就一直注意你,那一桩桩手段哪一样不是透露出诡异?哪一样不是惊艳之举?还有在京城里你弄的那个什么驿站和货运,别以为全天下人都是傻瓜!”
杨铭只觉得全身似乎笼罩在一片黑夜之中,而赵长生就是哪黑夜中的一只魔手!
“你不觉得我很聪敏吗?既然聪明,很多事情自然是自学而来,这个解释你觉得如何呢?”定了定神,杨铭渐渐地平复了一下心中的忐忑,继续道:“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就像你们一样,其实都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