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迭翠,莽莽苍苍,雾霭好像给它们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又如那皑皑白雪。追书必备
天气越加寒冷,清晨的望月山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雾气中,那些雾会化作丝,一缕一缕,钻进皮肤,顿时变成刺骨的寒。透过薄薄的雾气,橘红的太阳若隐若现,稀疏的光芒泄下,犹如月色般清寒。
忽而起风了,那相对平静的雾海滚动起来,雾浪一个又一个地慢速翻滚着,犹如放慢的大海的汹涛。卷着漩儿,打着圈儿,依依恋恋地飘起来,飘起来。像轻纱,像烟岚,像云彩,挂在树上,漫在山路上,藏在草丛中。一会儿像奔涌的海潮,一会儿又像白鸥在翻飞。霞烟阵阵,浮去飘来,一切的一切,变得朦朦胧胧的了。顷刻间,这乳白色的轻霭,化成小小的水滴。洒在路面上,洒在树丛中,洒在人头脸上。轻轻的,腻腻的,有点潮湿。
宁静的望月山不再宁静,每天清晨都会有一曲笛音在回荡,或是小女儿家的羞怯,或是道不清的爱慕,或是如怨的哀愁,或是……只有叹息。
那些百年的回忆,一遍一遍在脑海回荡,桑雨冰全身的灵力越发的精纯起来,气息越发的淳朴,从那飘渺的仙子,变成乡村女孩,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在周身流转。
秦清雪站在望月之巅,望着山腰的林落天,喃喃道:“意……到底什么是意?”秦清雪靠着桑雨冰站着,因为她觉得站着桑雨冰身边时,她才有那种能悟出意的感觉。
此时林落天的速度比七天前快了接近一倍有余,此时走过了五分之三,只是稍微有些累而已。今天,我一定要达到第二个极限!林落天暗自想到,速度蓦然更快了。
一柱香的时间,林落天走完了剩下的五分之二,体内真元还剩下大概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最关键的是,现在还没到第一个极限!
若是极限炼气血有这么容易,天下武者都去炼体了!当第一个极限迈过去后,下次再想达到第一个极限时,极限临界值会增加,达到第一个极限难度也会增加,而重复几次后,才有可能迈过第二个极限。要想达到第三个极限,难度又会呈几何倍数增加,而三只是入门阶段而已。而迈入极限的过程也是十分危险,稍不注意便会丹田破碎,或是经络堵塞。
所以,天下武者明知可以通过极限炼气血来打破铁律,但是真的炼体的人却很少,少到几乎没有。
像张中凡,他气血本就比同境化境武者旺盛,再加上他极限炼气血,达到了第三个极限,所以他才能杀掉同级别的修真者,而且能斩出威胁炼气大圆满的武术绝招!
吐出一口气,林落天背上两千斤的铁块,再往山下走。铁块是由桑雨冰下了禁制,只有半个背部大,重量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从一千斤到一万斤中选择。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当林落天走了五分之二路程时,脚步开始艰难起来,他知道,第一个极限终于快要来了!
秦清雪双眼开始茫然:“意……究竟什么才是意?是自己的意境?是自己的意愿?还是自己的意识?”
桑雨冰收回笛子,余音却在山谷间经久不息,她道:“化神感悟的是天地间的法则,需要找到一个载体,通过这个载体,从而运用法则。我虽不知道什么是武道之意,但想必是一股修武的决心,是一股意志,因武者不能长久于天地,便有了一个后天返先天,朝闻道、夕而死,与天搏斗的逆命意志!”
秦清雪双眼露出明亮:“对,武者寿命不过一、二甲子,先天之后,寿命会增加两个甲子,故……意便是一股逆命的意志……可是……可是,这不是属于我的意志!”双眼再次笼罩迷茫。
桑雨冰从储物戒拿出一把古琴,一挥手搭了个石桌,道:“这把琴是我母亲遗留给我的,她当年弹琴九天九夜,终于悟出了意,却心神焦悴而死……我把她送你了。”
秦清雪道:“我不会弹琴。”
桑雨冰道:“你也不知道意。”然后幽幽的笛音再次响起。
脑海中似有明悟划过,却电光火石般掠过,秦清雪抬起右手,食指落在了琴弦上,琴弦发出咚的一声,再次落下,琴弦发出叮的声音。
当走到下山路程的五分之三时,林落天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极限,脑袋开始打搅,双眼发黑,人便如汪洋中漂泊的船只,载沉载浮。
运转丹田最后一丝真元,刹那流过全身。
轰!灵台一片空明,枯竭的丹田此时又多了几成真元……第一个极限如此迈过!
咬咬牙,林落天继续走下去,朝着第二个极限迈去!
秦清雪看着琴弦,从小习武,根本就没接触过乐器,而这琴弦看的让人眼花缭乱,哪根弦又该是哪个音。食指和拇指捏起一根琴弦,蓦然松开,古琴顿时铿然作响,在空旷的山巅,来回跌宕。再拉起一根琴弦,古琴又发出另一个声音。
秦清雪双手放在古琴上,慢慢闭上了眼……
“叮……叮叮咚咚……叮咚……”杂乱的琴音随着琴弦无规律的挑动,一遍一遍地荡漾开来。
林落天再次来到了山脚,没有停留转身再次上山,真元虽已不足,气息虽已紊乱,但林落天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杂乱的音符在秦清雪指尖跳跃,渐渐地盖过了笛音,桑雨冰蓦然停了下来,苦笑地看着秦清雪。
秦清雪双眼却越发明亮:“我本来就不会弹琴,但当我从这杂乱的音符中听到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