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月担心井小田很快会班师回朝,成为拓土开疆的功臣,而海晔也将因此而名垂青史,成为一个极有作为的皇帝。
那时,以井小田在军中的威望,他们母子二人自然会牢牢控制住安代国的政权,就算坊间再有怎样的传闻,也无法撼动他们的地位。
因此,天月公主决定立即出手!
第二天,天月公主特意着了盛装,又带上海晔同父异母的妹妹海昕,一同进了皇宫。
这海昕原是井明丽的亲生女儿,井明丽身亡之后,为了保证海昕的安全,天月公主特意将海昕公主接到了身边。
一晃几年过去了,海昕也长成了聪明颖慧的美少女一枚,温柔娴淑,进退有度,与海晔很聊得了来,海晔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颇为照顾,另眼相看!
海晔见到盛装前来的海天月和海昕略显意外,笑容也有些僵硬。
海天月忙解释道:“今天是特意来给陛下道喜的,井太后在长青城大获全胜,如今已将北垣国整个收入囊中,这天大的喜事,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庆贺一下呢?”
说着,从贴身丫环的手中拿过一个食盒,将里面的菜品一样一样地拿出来,笑眯眯地说道:“瞧,这是海昕这丫头亲手做的几个小菜,难为她有心,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庆祝,陛下就赏个脸,略尝尝吧!”
接着又让丫头们提过几小坛酒来,说道:“这酒还是我出生的时候,先王陛下为我储存下的,每每看到这些酒,总会想起海氏一族的艰辛与荣耀。今个儿这大喜的日子,正应该喝这代表着新生与喜悦的陈酒!”
海晔听了这话,脸上浮起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泰然坐下,对天月公主与海昕说道:“你们也坐吧,这些年很少有机会和姑姑在一起吃顿饭,借今天这机会,我也敬姑姑几杯!”
海天月见海晔大大咧咧毫无防备,不由暗自高兴,想道:“到底是个孩子,没有防人之心,先下手除掉你就对了!看来,还是文绍华的办法好!”
这时,就见海晔端起酒壶给海天月斟了一杯酒,双手奉上,很诚挚地说道:“我敬姑姑一杯,感谢姑姑当年在我和我母亲最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同舟共济,稳住大局!”
海天月听了脸色也凝重起来,眼神是恍惚还有几分遗憾之色,微不可闻的叹息之后,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倾斜着酒杯向海晔示意,催促他也快些喝下杯中酒。
海晔淡淡一笑,同样一饮而尽,随手夹了些小菜吃到口里,刚刚嚼了几下,就皱起了眉头,放下筷子,将手按在腹部。
扭头盯住海昕道:“海昕,你居然在菜里下了毒!”
海昕听了,脸色当即吓得煞白,慌忙说道:“哥,我怎么可能出手害你呢!”
海天月见此情景,忙问道:“陛下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时候,海晔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嘴角边也流出亮晶晶的口水,他迷迷糊糊地说道:“菜里有毒,我的头好晕,这屋子怎么在转呢!”
海昕听到这话,顿时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拉着海天月的胳膊叫道:“姑姑,这菜里怎么会有毒呢?你快救救海晔哥哥啊,我不要海晔哥哥死!”
海天月听了,不耐烦地说道:“傻孩子,哭什么啊!他算你哪门子哥哥,他根本不是海氏血脉,这毒是我下在酒里的,我就是要毒死他!”
“可是,那酒你也喝了啊!”海昕不解地问道。
“我提前吃了解药的!”海天月解释道。
海昕听了吓得连连后退,作势欲跑,打算到外面喊人来救海晔。
却被海天月一把拉住,威胁道:“这里都是我的人,你不要乱讲话,否则不管你是谁,都会有性命之忧!”
说罢,重重在海昕的头上敲了一下,将她击昏。
然后上前一步,仔细观察了一下海晔神智不清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说道:“混入王室的杂种,中毒了吗?中毒就对了!今天要的就是你的狗命!”
接着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个冒牌货,给我乱剑砍死!”
话音未落就见文绍华带着一些卫兵冲了进来,迅速将海天月捆绑起来。
这时,躺倒在地的海晔,利落地跳了起来,轻松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之后,冲着海天月灿然一笑道:
“姑姑,他们说你想要谋反的时候,我还真不敢相信呢,想不到,居然是真的!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以你的智商,怎么可能爬到国王的宝座之上,连这么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怎么敢说自己的身上流淌着海氏皇族的血液啊!”
海天月愣了一下之后,马上反应过来,扭脸盯着文绍华大骂道:“文绍华,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居然敢背叛我!我就是做了鬼,也决不会放过你!”
文绍华也不解释,躬身对海晔说道:“陛下,该怎么处置天月公主?”
“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姑姑,是一国公主。总不能拉到菜市口斩首。”
说着,转脸看着海天月嘲讽道:“姑姑,我会为你留个全尸的,你就乖乖地回到公主府自缢吧。正好你今个儿穿得隆重,就这么上路也挺好,不必再浪费时间打扮了。”
说罢,对文绍华使了个眼角,转过身来自顾自夹起海昕做的小菜,慢慢品尝起来。
转眼间,天月公主意欲谋反,被国王陛下囚禁在公主府的消息就传开了,据说公主愧悔难当,已经自缢身亡。
海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