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一听,红润的面色立即变得惨白,呵斥道:“胡说,我和又薇前段时间见她还好好的呢!”
“就是!”又薇也不愿相信,便附和重声道。
“是沈家的家丁来报的,不像是说谎!”家丁边说边哭,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倾城。
“倾城!”“小姐”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叫出来,原来倾城已伤心得晕了过去。
楚暮轩二话没说,一把抱起她冒着雨就往其闺房走去,将她安置在香榻上。灵儿、又薇、逸风也紧跟其后。
“不行,我得去趟沈府!”又薇不放心道,急匆匆地说着转身欲走。
“我和你一起去!”逸风说话间便和她一起离开。
灵儿跟上去递给他们一把伞,然后又为楚暮轩拿来一脸帕让其擦脸,但楚暮轩接过去后直接替倾城擦拭,还嘱咐道:“你去烧点热水,熬些生汤,等倾城醒后伺候她喝下,刚淋了雨以免发热生病!”
灵儿本想留下来照顾倾城,但看到楚暮轩对顾倾城深情款款的样子,又不好意思打扰,于是就轻轻关门出去烧水了。
柳逸风陪着楚又薇坐马车来至沈府,她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往前冲,柳逸风在身后紧跟着为其撑伞。她怒气冲冲地走进大门,随手揪过一家丁,命令道:“芷兮在哪儿?带我们过去!”
家丁吓得浑身哆嗦,连手里的伞都掉了,只有唯命是从,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带路。
三人穿过垂花门及庭院,来到了芷兮的闺阁。
沈君羡、周蕊霖还有沈瑜以及一群家丁都围着芷兮的尸体,默默垂泪。
芷兮的尸体上已经盖上了白布。
楚又薇径直冲过去跪倒在白布跟前,尽管不太相信,但她还是轻轻地掀开了那层让人从此阴阳相隔的白布。
当芷兮熟悉的脸蛋映入眼帘时,恰巧天上一声雷,又薇的心里一阵悲怆,眼泪夺眶而出。
柳逸风看着芷兮的脖子上留下了勒痕,再抬头看见横梁之上依旧挂着的白绫,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
又薇站起身,颤颤巍巍地指着沈君羡问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雨水与泪水混杂顺着脸颊流下。
沈君羡悲痛不已,已经说不出话,周蕊霖在他身旁扶着他,眼泪在脸上如梨花带雨。
只有沈瑜叹了一口气道:“唉,家丑不可外扬!简直难以启齿!”说着便走到梨花木椅上坐下,撑着额头掩面。
又薇冷笑一声:“现在人命关天,还有何不可说的?”
“唉!”沈瑜又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慢吞吞地解释道:“今日上午,君羡和蕊霖去芷兮的房间亲自叫她用早饭,谁知敲门没人应,还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所以他们推门进去,屋里也没什么动静,但是床帐是放下的,便以为芷兮还在熟睡,谁知......掀开帷帐一看,一家丁竟和芷兮躺在同一张床上,并且衣衫不整......”沈瑜顿了顿,继续说道,“私通的事情被发现之后,芷兮就在下午自杀了!”沈瑜说到最后羞愧得掩面。
“私通?”又薇觉得特别可笑,“周蕊霖私通,芷兮也不会私通!”她口无遮拦地大叫道。
柳逸风连忙上去捂住她的嘴。
她不耐烦地将柳逸风的手指掰开,继续骂道:“这分明就是一场阴谋!一定是周蕊霖害死的芷兮!”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周蕊霖。
周蕊霖表情无辜地边哭泣边解释道:“楚小姐真的是误会了,我也不想芷兮姐姐就这么走的,我还想与她一起好好侍奉夫君呢!”
“花言巧语!”楚又薇断言道,趁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上前就掴了周蕊霖一记耳光。
周蕊霖吓得哭得更厉害了,沈君羡立马抱住她护着,怒吼道:“楚又薇,你疯了吗?”
“楚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沈瑜也急忙起身,指着她劝阻道。
柳逸风拦着还要破口大骂的楚又薇,不住地大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她这是伤心过度了。”转而对又薇训斥道:“我们回去,别在这里发疯了!”
他硬拉着楚又薇出了沈府,楚又薇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肯定是周蕊霖那个毒妇害死的芷兮,你干嘛要拦着我揍他!”不知走了多久,又薇挣扯掉柳逸风的手,推了他一把,自己暴露在了雨中。
柳逸风赶紧上前为她遮雨,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愤怒的双眼,认真说道:“你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说明是周蕊霖害死了芷兮。而你还当着这么多人打她,只会让别人更加认为她无辜,认为你楚大小姐刁蛮任性,是无理取闹!”
“可我就是气不过啊!”楚又薇撩开柳逸风的手臂。
柳逸风的手顺着她的胳膊拉住了她的手腕:“你真是个傻姑娘,做事只凭感觉却没有分寸!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再行动吗?”
又薇看着柳逸风的眼睛,不觉地竟被吸引了进去,懵懂地点了点头。
雨越下越大,雷声也越来越大,天色阴沉得让人窒息。
香榻上的倾城一睁开眼就见到楚暮轩痴情地望着她。
楚暮轩急忙躲避倾城的眼神,转头望着门外,淡淡地问道:“你醒了?”
倾城起身,没有下床,只是坐在床上,忧伤着背靠枕头:“嗯!”
一想到芷兮的死是事实,泪水就如同喷涌而出的泉水止不住地流,即使她还不停地用手抹去。
暮轩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