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闻愤怒低斥,姬玉萝扭头厌恶一瞥姜楚画,从嘴里喷出极为有力又低得不能再低的话,“住嘴!”
几乎只感气流波开不闻其声的话很管用,姜楚画抿了抿唇,不敢再吭一声。
此刻,正门方向也没有打斗声了,可见天楼与易武已经全身而退。而全府一片死寂,若隐若现的楼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一眨眼,江一翁气急败坏带着一股风追出来。
他屏住呼吸,环目四顾。可一番观察下来,却未发现过眼之处哪有异常的风动枝动。
“咦!这小娘们在空气中消失了?”
“来的时候从北来的,可见熟悉北面。定是向北逃去了。”
静了片刻,江一翁喃喃自语几句,一纵身,消失在原点,留下一道灰色的轨迹。
姜楚画舒出一口气。正想说话,手被捏得紧了些。心知不妙,不得不再一次屏住呼吸。
压抑的一阵死寂后,江一翁从无尽头的阴影中走出来。
又是一阵死寂,他纠结地叨叨,“难道这两个小娘们真的逃了?”
四下转转,再一次确定逃走的人没有在此地。他果断向北飙射去。
江一翁复走了。这次再无危险。府中来去自如。
一路狂飙,姬玉萝拉着姜楚画有惊无险回到得宠楼。
瞧着衣衫不整的姜楚画狼狈不堪,姬玉萝也不忍责怪,扔了洗脸布给她,开始换衣裙。
姜楚画一边抹着刻意弄花的脸,一边冷冷地道:“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放下从前的恩怨!”
把丫鬟衣裙塞到柜底藏好,姬玉萝一步掠到姜楚画面前,两指掐住她柔嫩的颈部。
姜楚画一再死死相逼,一再的制造麻烦,差点坏事。姬玉萝此刻真想掐死她。
颈部被死死地掐住,姜楚画被迫抬头,一张脸憋得通红,呼吸有几分困难。
“你记住!你是姜家人。是姜大将军的亲妹妹!你可以死!但是不能沦为那老色鬼的玩物!给姜家脸上抹黑!”
前所未有的耻辱感,姜楚画怒吼道:“你放开!不然我杀了你!”
姬玉萝微微眯眼,一股杀气自身上迸出,“我瞧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一路来皇城,可听过梨花一笑的事?”
姜楚画眸光散去。化为无数个惊惧,“那片刻的功夫就杀了征讨大军的一百多官兵的人是你,还有那些血案也是你所为?”
姬玉萝微微扬了扬嘴角,“如假包换!”
“你怎么能这般厉害?”姜楚画垂头丧气移开目光,不过一瞬间,笑看姬玉萝,“这更加证明你就是梨花一笑。你是杀人如麻的魔鬼!”
姬玉萝一阵气血翻涌,差点没喷出血来,“我杀的都是南军,是去征讨你哥哥的南军。那些人也都是依夏侯夜的话在各地捕杀你姜家人的杀手!”
姜楚画振振有词地反击。“不管怎么说,你就是魔鬼!”
无语了,彻底无语了!姜楚画竟比小桂还认死理,姬玉萝彻底拿姜楚画无法,放弃说服她。
两指猝松,拂袖向妆台走去,冷冷不屑地道:“要杀我你再练上五十年!”
姜楚画一阵剧烈地咳嗽,含恨怒瞪着姬玉萝,“你记住,我非报此仇不可!”
姬玉萝未望姜楚画一眼。放散青丝,开始慢慢腾腾梳发。
把梳子搁在妆台,搬了两张椅子合拢在一起,侧身蜷在椅子上。闭上双眼,缓缓地道:“你睡床!把帐放下。我明儿想办法救你出去。”
姜楚画把锦帐放下,咚一声倒在床榻上。
姬玉萝双眼眯成一条缝,悄悄瞧上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笑了。
“知道我今晚为何进来吗?”
锦帐内蓦然飘出姜楚画的话。
姬玉萝不答话。姜楚画沉不住气,着焦地坐了起来。
手掀开锦帐,盯着未动容的姬玉萝道:“我们姜氏一族遭大难。全是夏侯夜害的。我一定要杀了夏侯夜!”
长长的一声叹息,姬玉萝睁开了双眼,一双眸子亮晶晶,若似天上小星,“你杀不了他。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长久的静谧,响起姜楚画不相信的话,“他有那么厉害?”
厉害!自己的武功修为可说是托了雪颜花的福飞速猛涨,可夏侯夜仿似也是如此。
那时候,天楼还可以与夏侯夜打个平手,可如今,天楼已不是他的对手。
姬玉萝眸光黯淡,无任何色彩,“刚才那江老厉害吧?他是夏侯夜的师父。而且,凭我对夏侯夜的了解,他的武功并不逊于他师父。也许还要略胜一筹。”
回想起刚才惊悚的情形,姜楚画打了个寒战,不再言语,复躺下。
。。。。
府中进了刺客,又发生丫鬟救走刺客的事,刺天立即展开对下人的排查。舞姬与乐师住的地方也没幸免,全府一片闹腾,鸡飞狗跳。
查到得宠楼,天也大亮了。
得宠楼一片寂静,而婆嗦最清楚不过,此时姬玉萝还未起床。
战战兢兢拦住刺天,“刺头!古姑娘身体不好,虚弱不堪,进去惊吓了她,恐大人怪罪!”
屋内,刚把姜楚画藏好的姬玉萝听婆嗦这样说心里有几分感激。
虚虚弱弱地咳嗽几声,就只身着单薄睡寝衣,莲步轻移,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此时,刺天已经推开了婆嗦,带着两个护院如门神一般立在门外,看样子她开门得及时,不然,刺天已经开了门。
敛眉,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婆嗦给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