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接近八月底,这一年,不光是文沫在崔志佳手底下讨生活不好过,b市文沫的领导同事一干人等也不好过。

如果此时文沫见到李响岳,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一直精神矍铄乐观向上的老头子此时满头银发,额头与眼角不知平添了多少皱纹。他又一次失望地放下手中的协查通报回执,疲惫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重重叹出一口气。

b市犯罪心理学研究室早已经名存实亡,只余他这一个光杆司令!

当初文沫的一个电话,让他带着人赶去崔志佳家抓住了全国通缉令上的头号要犯买合木提,他随着国安局的专家参与了审讯,地点当然对外保密了。

买合木提也够硬气,不管专家们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诱之以利,他都无动于衷,高昴着他骄傲的头颅,嘴角那抹满含讥讽的笑意很是刺人眼睛。

能让国安局审讯专家出面的犯人都不是善茬,这些专家们心里也早就有数,当然不会做些一上来就能得到所有口供的春秋白日大梦,但是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在他们接手审讯工作时早已经知道买合木提这个疯子在b市不知名处放了三个**,因为这些炸弹本是军需品,威力巨大,只要其中一个在人口稠密的b市成功引爆,b市会成为第二个纽约,一切都像911重演般后果不堪设想。

想想可能的遇难人数,想想因此而造成的恶劣影响,想想一旦买合木提的阴谋得逞,其余的分啊裂分子蠢蠢欲动,每一个在场人员心里都不禁往下沉了沉。

买合木提不同于以前审讯的犯人,他没有家人可以牵挂,一直以来表现得无欲无求,不怕死,不爱钱,没有感觉,对手下人也并不亲近,对要杀的人半点怜悯之心也不显,上到80岁老者,下到襁褓中婴儿。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坚定恐怖主义者,还有什么是能打动他的呢?

一时间,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桌子上放着的表发出均匀的滴答声,提醒着在场的所有人一定要抓紧时间。

李响岳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弄得审讯室烟雾缭绕,几个审讯专家有些受不了轻微地咳嗽着,买合木提却连眼角都吝啬扫过来。

原本文沫是看着不让他多抽的,毕竟他也上了些岁数,身体有早年从警时负的伤,他平时想抽口烟都得偷偷摸摸的。可是现在他却顾不了那么多了,文沫丢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不知所踪,她从来都对崔志佳好感缺缺,最后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b市里还有三颗悬在众人脑袋顶上的炸弹,以她对工作的热情,没道理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真是不让人省心的臭丫头,让我这把老骨头惦记着你,还不赶紧回来!

不管审讯专家怎么努力,买合木提都绝口不提与炸弹相关的事。还是李响岳忍不住问出文沫的下落时,买合木提才懒懒地收回一直望天花板的目光,打量了不起眼的李响岳半晌,才作恍然大悟状:“哦~你就是文沫的老领导吧?刚刚我还奇怪呢,怎么我被她抓住了,这么大的功劳在眼前,她却不来审我。叫她来,也许她把我哄高兴了,我就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

几名审讯专家交换了下眼色,微微点头,坐在李响岳旁边的专家在他耳边耳语道:“李主任,把文沫叫来吧,有个熟面孔审着,他可能会交代得利索点,咱们的时间紧啊。”

李响岳何尝不担心文沫,起身出去打电话去了。

彼时文沫已经陷入晕迷,她的手机,早在被买合木提一伙人抓住时就被扔了,而崔志佳在文沫打完电话之后又扔掉了自己的手机,李响岳注定是找不到人的。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李响岳不死心一遍遍拨打,换来的永远都是机械的回答。

无奈地放下手机,李响岳回到屋里,对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在场的几位审讯专家有一半是不认识文沫的,虽然同在国安系统,但却从未见过,只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犯罪心理学专家,貌似有点本事,这些人平常也是目下无尘的性子,此时是深更半夜,可是b市的公安队伍仍然为了买合木提的案子通宵达旦,他们之中有的人还是从数千里以外飞回来参与审讯的,见李响岳找不到人,当然就先入为主地判断文沫没将工作放在心上,而买合木提却是文沫不来死不开口的态度,僵持时间一长,便有个年轻人带出些情绪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文沫怎么这么大架子,如果真的让b市的炸弹炸了死伤人数算在谁头上云云,说到最后,已经上升至对党和国家不忠诚的地步,好一顶大帽子砸得李响岳脸色也有点发黑。

但他脸色发黑并不是生文沫的气,而是因为他实在太了解文沫了,恨不得能拿工作当全部,轻伤不下火线的主,怎么可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呢?

李响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崔志佳到底对文沫做了什么?联系到之前文沫打来的电话,直接报出了买合木提的藏身之处,那里就是崔志佳的家,买合木提晕迷不醒,崔志佳与文沫不知所踪。李响岳微眯了下眼睛。

既然买合木提把文沫当成是他的对手,是不是能从这方面下手,打开突破口引他说话呢?只要他能开口,早晚有露出马脚的地方。

“买合木提,别跟我们兜圈子,那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是怎么晕过去的,崔志佳又带着文沫去了哪里,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也懒得问。但是我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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