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云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几乎是咆哮的:“你知道现在几点?”而我拨通电话的时候刚好的凌晨两点。
“瑞恩(yan)”我叫了罗云的英文名,电话那头突然无声了,我知道我这么叫他一定会让他一时半会儿愣住回不过神来,因为我一向叫他“罗云、罗先生”,他的英文名只有他的亲密女友才会叫。
我突然这么叫他,当然是有求于他,我刚才说要联系的那间设备精良的化验室,是罗云的朋友所有,那位朋友名叫查季,家中也有着庞大的财富,可他偏偏是学霸一枚,从小学业优良,尤其对学术研究感兴趣,精通生物、化学、机械等学科,他天赋异禀,似乎学什么都能成功,一直读到博士后,便由家族出资建立了这间实验室,专供他作研究,而他自然也是这个实验室的主持人,由于经费充足又没有任何盈利的压力,这家实验室吸引了大量优秀的科学人才。
国内外数十家业内权威的学术杂志曾高价约稿,希望查季研究所能够发布研究论文在他们的杂志上,却都遭遇了查季的拒绝,因为查季认为他们的工作是用于帮忙人类的,并非为了出名获利,况且仍有许多早已成名的科学家想方设法加入到他的工作室来。
我之前就说过罗云是个十分重情义的人,再加上家族的原因,很容易结交上许多奇怪的朋友。
“松松你没事吧,半夜三更冒充我的女朋友,你想干嘛?”
“你神经!”我骂了他一句。“我有事找你,事情……,实在太奇怪了。”接着我就把我现在正在山顶小屋和看到的那些奇怪的异象跟他简略的说了下,可那现象实在太怪异,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后说了一句:“我拍了些照片,你自己来看吧。”
“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一下你那位叫查季的朋友,我想借用一下他的实验室,对屋子里的东西进行检测,我想看看那些奇怪的……颜色,到底是什么成分?”
“小姐,就算是科学狂人也是需要晚上睡觉的,现在这个时间打别人电话是极其不礼貌的。”
“我知道,等天亮你就替我联系,我现在安排把一些家具弄下山,你告诉我地址,我直接送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秒钟,“你真是个疯子。”罗云说。
整个屋子自然不可能搬动,我选了一张小型茶几和一件白釉瓷瓶,原本那瓷瓶是纯白色的,现在也被染上了颜色,颜色形状呈波浪纹,一层叠加一层,但触摸上去却像是经过高温窑烧的釉色自然贴合在瓶身上。茶几和瓷瓶搬走后,原本放置这两件物品的地方出现了方形和圆形的两块空白。
从山底到山顶大约需要四十分钟路程,我们花了一个半小时把东西抱了下来,我打电话要的车子也早已在山下等候。
在上车之前席正刚叫住我,语气十分诚恳:“陈小姐……,检测结果能否也给我一份?”
虽然一开始我跟这位警官是有些针锋相对,不过就他的为人而言,的确是个认真负责的人,我笑着说:“可以。”
席正刚感激:“谢谢。”
突然我又想起什么,问到:“你们难道没有找到玛丽?”
席正刚说:“陈小姐,我们从一接到报案就开始对整座山丘进行了搜救,可是……”他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沮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工作一点收获都没有。
“照你们看,谋杀的可能为多少?”
席正刚苦笑道:“这件事情毫无逻辑可言,任何可推测的原因最后都被证明不可能,整个事件充满着神秘,超自然的因素。”
我的脑子此时也完全是一团乱麻,又几乎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又连续奔波,在车里顿时困意来袭,摇摇晃晃就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惊醒了。
我是个对周遭环境很敏感的人,从小父亲为了保护我,又让我进行了一些武术训练,所以我的身体素质会比常人来得更好。如果我走在街上,后面有人跟踪我,哪怕距离超过100米,我都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刚才我就是突然有种背后有人靠近的感觉,当然我身后是不可能有人的,我正坐在汽车的后座,这是一辆性能极佳的suv,而此时车子正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我回头看了下,那两件物品正安然放置在后备箱,并且做了完善的防震措施。我摸了一下自己后脖子处,心里说服自己是自己太累了,天此时已经渐亮了。
我们的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那是一栋硕大的中式建筑,如果不是大门旁挂着一块“查季研究所”的牌子,我们几乎以为那不过是有钱人居住的屋子,站在门外透过深红色铁栏栅的大门,里面是一个硕大的院子,光在门外看就觉得里面的风景优美雅致,能判断出主人一定是个对品味追求十分高雅的人。
这点倒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印象中研究所应该是一间极具现代化的建筑,里面的人也都是带着眼睛的书呆子,作研究的人决不会有这些闲情逸致。
正想着,一辆车行驶在门口停住,我一看就知道是罗云到了,只见他打着哈欠从车里走出来,看见我眼中满是不快和责备,我冲他抱歉地耸耸肩。罗云伸出手腕让我看一下他的表,现在是早晨六点零八分。
“松松,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回车里先睡一觉……”罗云正准备对我进行必要的训斥和劝解,一瞬间他的话头便止住了,原因是他看到了司机把车里的两件物品给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