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站起身,深深的对着荀湛鞠躬道,“多谢国舅爷。”
却不料荀湛冷哼一声,“你这会儿知道谢我,方才不还想着要同我老死不相往来么?”
容婉一怔,她怎么不记得方才是这般说的话,不过见荀湛如今刻意刁难的面孔,她自然不会较真如了他的意。只是道,“方才是我鲁莽,还请国舅爷莫要怪罪。”
荀湛伸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慢悠悠道。“你的外祖家是在苏州洛氏?”
容婉顿了顿,没有吭声,自洛骞的葬礼办过之后,大伯洛寅走前,曾告诫他们说。从今往后,让她们忘记苏州洛氏,且不能往来,更不能同别人交谈之时提到。
当日戚氏便答应了,她自然要守着规矩,就算荀湛问道,也是默不作声。
倒是荀湛冷哼一声,十分不屑道,“糊涂之人,总办些糊涂之事。以为你们不相往来,便能安乐到老么?真是可笑,就此分开,才真是掩耳盗铃之众。”
容婉听荀湛说了两句,也皱了皱眉,好似大伯同祖父都想要离汴京越来越远,难不成汴京城中,有他们所惧怕之事么?她却是想不明白。
“洛氏老太爷心中藏着一个秘密,你可想知晓?”荀湛好整以暇的问道。
容婉顿住,见荀湛一一将他们的关系识破。再不说话便是不合时宜,她却摇摇头,问道,“方才国舅爷所说。是何意思?”
方才,便是指的荀湛所说的那句糊涂。
荀湛见容婉并未关注她口中的秘密,而是说道前一句上,便知她并非着手眼前之人,便道,“若是有人去了苏州打听。其实不难打听出洛氏老太爷又两个儿子,其中幼子在京城做官。而放眼京城中的官员,姓洛的不过你们一系罢了。”
“可笑的是,洛老太爷带人隐居竟然去了繁华的苏州,且从未隐性瞒名,可以说,对于这件隐于市,洛老太爷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
若是隐性瞒名,一切倒是好说一些,可若是仍沿袭原来的姓氏,便不要将家业做的那般大,树大招风这般浅显的道理,他们竟然不懂,也是怪事。
荀湛所说之事容婉在脑中过了一遍,便觉得荀湛所说极对,洛老太爷好似是想隐瞒什么,可却又想被人找到,这般看来,更是头痛的很。
“那方才,国舅爷所说的秘密是何事?”容婉再次问道。
荀湛却摇摇头,“不知道。”
荀湛如今不过二十有二,对比洛老太爷,甚是年轻的很,对于洛老太爷所守之事,定然是不甚清楚,可容婉没想到的是,荀湛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方才荀湛所说此话之时,容婉好不容易抚平心中的激动,谁知,这消息竟然是假的,她不气才怪。
“若是国舅爷不知,那便不必说了。”
荀湛继而道,“若是你能到苏州见见洛老太爷,怕是问题便能迎刃而解,至少她知道了原因,也会好做一些。
听完荀湛所说的话,容婉心中倒是松了一松,便觉得洛寅临走之时所说的话语气听起来并非十分决绝,只不过随意交代他们事情一般。
只是如今,她却随意走不开。
若是告诉了戚氏,怕是戚氏为了守信,也是不会让她去的。
荀湛见容婉想的入神,不过是拍拍手,不一会儿,便从屋外走进一人,和方才离去的那位白瑾身形相似,一样身着白纱,不过这名女子却比白瑾瘦小一些。
而她白纱遮面,不过露出了面纱之外的瞳仁,倒是水汪汪的好看。
直到那女子走上前站定,容婉看了她一眼,这才将视线转向荀湛,不解问道,“国舅爷,这是?”
荀湛却朝那女子丢了个眼色,那女子应声低头,伸手缓缓将面上的白纱摘去,露出白净的脸庞,再缓缓抬起面孔,倒好似惊为天人。
容婉一怔,细细看着那女子的面孔,心中泛起千层波浪,眼前的女子看着偏小,身材不过开始抽条,却并未开始发育,因此整个人还是干瘪的。
但看着稍显稚嫩的脸庞,不难看出她以后的姿色。
荀湛见容婉看了过去,随即道,“这是昨晚出现在烟云楼的yòu_nǚ。”
容婉顿了顿,不明所以,不是说十三王爷将yòu_nǚ猥亵致死,且尸体都搬到了大理寺为证,怎么昨日的yòu_nǚ今日竟然出现在了霓裳阁,容婉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却听荀湛继续道,“今日死在十三王爷榻上的,并不是她,而是谢宰辅的孙女。”
容婉一惊,她左想右想,那位有身份的yòu_nǚ,她都未相处,可谁知竟然是谢宰辅的孙女。
谢宰辅算是当朝第一人,而他的孙女的身份自然不差,可竟然出现在了十三王爷的榻上,这件事甚是让人惊讶。
荀湛似解释般,又道,“谢宰辅平生有三子一女,其中第三子和一女为妾室所生,而方才所说的孙女,便是他的庶子的小女儿,如今已然十五岁,因着自幼身子便弱,身量便低了些,甚是像十岁的幼童。”
“既然死的是谢宰辅的孙女,那她又是什么情况?”容婉收回了惊讶,指了指面前的女子。
荀湛没有再开口,只是看向那名女子,点点头。
那女子得了荀湛的吩咐,这才开口,“小女是霓裳阁阁主的yòu_nǚ,昨晚被充当做yòu_nǚ去了烟云楼,引诱十三王爷,后而成功使十三王爷灭了烛火,这才换了谢娘子进去。”
容婉听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