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湛却是早已习惯了面前之人的这幅德行,也不理会,只是看向容婉,不顾容婉内心的想法,直说道,“司徒。”
容婉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告诉她,绕着他转的那一袭绿影,名兴司徒。
想着荀湛将此人介绍给她,怕是荀湛口中所说的一人顶百用的人便是他了,她却还有些不想相信,不死心问了一句,“国舅爷说的人…”
“就是他。”荀湛没等她说完,便斩钉截铁的回道,而后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对着司徒道,“别转了,过来。”
那袭绿影终是停了脚步,转身走到他们面前,十分委屈的朝着荀湛撇了撇嘴,伸出手掌道,“不管,赔我银子。”
容婉听到此话时,碰巧嗓子有些痒,咳了两声,见面前的两人都看着她,一时之间却有些尴尬,摆摆手道,“你们继续,继续。”
不过既然已被打断,司徒倒也不向荀湛要银子了,转眼看向容婉,细细打量了两眼,口中却啧啧了两声,后而才道,“不美,不美。”
话音落在容婉的耳中,并不会让她动怒,但却让她郁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荀湛这种人,又怎能不好色?
而眼前的此人,如今看来,不仅好色,而且好赌。
想到此处,容婉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反唇相讥道,“红颜薄命,哪里有长寿来的要好?”
司徒猛地被她呛了一声,却也不气,倒是好整以暇道,“有意思。”
说完,他不等荀湛开口,颇不按规矩一般,坐在了一旁,将目光转向荀湛道,“国舅爷,说吧。要我做什么?”
荀湛对于他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多说,直接切入正题道,“明日我会离开汴京。这几****便听从她的吩咐。”
司徒对于荀湛的安排流露出一丝惊讶,不过只是那一瞬,便恢复常色,利落的答了一句可以,也不问为何。
容婉见他如此痛快。方才的不快也差不多烟消云散,也站起身,对着司徒行了半礼道,“如此,便多谢司徒郎君帮忙了。”
只不过话音方落,便见司徒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撇嘴道,“怎么文绉绉的,真是啰嗦。”
容婉顿住,早知那些烟云什么的。还是多停留一会儿吧!
荀湛开口道,“今日来寻我的那个人,若是你有事要寻司徒,就命他到霓裳阁说一声,不出一个时辰,他便会出现在霓裳阁。”
容婉对司徒毫无了解,自然不知司徒平日都会有什么消遣,不过经荀湛一提,她便懂了,看来霓裳阁并非只是寻欢作乐之地。
说完。荀湛看了司徒一眼道,“我该入宫了,你们商讨完直接岀府便可。”
而后,他便站起身来。出了书房,
等荀湛出了书房后,书房之内,只剩下容婉同司徒两人。
而司徒笑眯眯的看着容婉道,“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容婉看着面前的司徒。荀湛不过是提了一句,他便答应了,此时也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她倒是有些好奇,荀湛同司徒是怎样的关系。
不过虽是此番想,但容婉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因此便将自己所求之事详细的同司徒说了一番。
司徒对于容婉倒是有些熟悉,毕竟三年前夏迟夏迎在尚书府那一战,还是她安排的,身为一名女子,有这样的顿悟,已是难得。
因此她有事相求,司徒当时乐意帮忙的。
“你是说,长安侯府的庶子严澈手中,可能有三年前亲眼目睹烟云楼之事的人?”司徒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这是他想事情时的习惯。
容婉点点头,继而道,“那日宁王殿下亲口对我说,他未留一个活口,且阿珺也亲眼看见面前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不过也可能有别的目击者。”
司徒看了容婉一眼,见容婉紧锁着眉头,便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你既然想过会有亲眼目睹的百姓,又曾想过这百姓为何会被严澈得知?”
按理说,出了这种事,当日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哪个人会傻的再将自己陷入往事的囫囵?
严澈为什么会得知三年前的旧事,才是最大的问题,若非有目击的百姓,也可能是严澈早就得知,不过是在今时今日才使了出来,又或者,是别人告知他的。
想到此处,司徒又道,“你是否得罪过宁王殿下?”
宁王殿下是寻过容婉几次,后来汴京城还出现过关于两人私会的风言风语,虽后来澄清,海也有不少人知道这件乌龙之事。
当时司徒也在汴京城,听也听过,不过是没在意罢了。
因此听到容婉所说,他第一个便想起了宁王殿下萧玄青,他与容婉一早便有嫌隙,且也是最是清楚此事之人,若非他早前去了封地,容婉也不至于将他抛到脑后。
不过自萧玄青回了封地,便再也未在汴京城露过面,且他们之间虽然有怨,但终归是小的可怜,容婉根本不会想起此事同他有关系。
她点点头,算是回了司徒的话。
司徒忽而豁然开朗,咧嘴一笑,继而道,“那便是了,宁王殿下此人,眦睚必报,简直是最不好惹之人,你得罪他,估计他是非要将你整的家破人亡才肯作罢。”
容婉见司徒这般轻易的定了幕后之人,心下却有些不以为然,她同萧玄青相处过这些年,萧玄青的脾气,她虽不说一清二楚,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除非是那种让他挂在心中之人,才会使他常记挂,像她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