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未有任何挣扎的依从婢女将她带去了柴房,押解她的婢女还觉得奇怪?方才难道不应该匍匐在地跪求老夫人原谅么?
她怎会如此镇定?
不过容婉可没功夫理会这些婢女心里的弯弯绕绕,她却是若有所思的随着婢女向柴房走去,闲庭信步般,好似在自家庭院。
可她刚进了柴房,门还未关,便见眼前的两名婢女却弯腰俯首,她看向来人,是戚老夫人身边的秋霓,随之她便微微一笑道,“秋霓姐姐。”
容婉第一次进侯府之中,也是如此称呼秋霓的,而那时作为戚老夫人近身婢女的她,却是不做分辨的应了,可如今她再如此唤秋霓,却见秋霓轻轻低头,“娘子折煞婢子了,老夫人在等着见娘子呢,婢子这便带娘子过去。”
方才她在路上之时,就在想方才的局面,虽从表面上看不大利于自己,可细细一琢磨,却是利大于弊,眼前秋霓的态度,便很好的说明了这一切。
容婉点了点头,便随秋霓去了戚老夫人所在的院子。
秋霓将容婉带到正屋,由她在厅堂之中站着,便去了内室请戚老夫人,待戚老夫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的容婉两眼,眸中带些怒色,“你可知罪?”
再无以前的和颜悦色,容婉微微低着头,默默的嗤笑一声,这么快,便要翻脸不认人了么?难怪,孙女和外孙女,她只能保一个。
“阿婉何罪之有,还请外祖母示下。”这便表明对罪状不知了。
戚老夫人一声“大胆”,却将身旁的茶碗掷了过来,落在容婉身旁,茶水溅的四处都是,茶碗也摔裂了。
若是方才,这茶碗照着容婉过来,怕是如今她已不能好好的跪在这里,这便是戚老夫人给她来的下马威吧!
只不过,她方才还犹豫着如何做,这么一出之后,她却不再为难了。
她微微抬起头,一脸笑意的看向戚老夫人道,“外祖母,您可莫要气坏了身子,虽那匕首是表姐握着阿婉的手插进她的肩膀的,但是表姐毕竟也受了伤,外祖母还是莫要追究与她了。”
笑吟吟的几句话,便将事实倒了个一干二净。
戚老夫人的面色变了一变,方才明明问的是她可知罪,可这一来二去,竟是将此事推到了戚嫣然身上,戚老夫人不信面前的容婉不晓得她承认伤了戚嫣然才更有利些。
这样一来,戚老夫人便能争取将戚嫣然的名声给挽救个大概,至少不是如今这般名声。
可容婉若是将实情坦白,这才真真的说明了戚嫣然的用心险恶,而在市井之中,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会偏倒在容婉一边。
等这风都往一边吹,戚嫣然才算是真正的玩完了。
戚老夫人脸色更是铁青,却未料到容婉如此难缠,自己培养多年的孙女如今就要战败了,自己又怎能忍下去。
想着,戚老夫人冷冰冰的看向容婉,“想来你为了逃避责罚,这等谎言都编的出,天底下没有人会捅自己刀子的,你还是认罪吧!”
听到这里,容婉不由得叹了叹气,十分无奈道,“外祖母,这世上肯捅自己刀子的人自然是有的,不过这人对自己都下得去手,可见是如何歹毒之人。”
戚老夫人自然明白容婉所说,不然也不会坚决反对真相流露出来了,因此她才会威逼容婉成就了另一番事实。
只不过容婉没那么傻,不肯听她摆布就是了。
不仅不听她摆布,还将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这一场闷亏,戚嫣然定是吃定了。
说来说去,还是怪戚嫣然太鲁莽,她以为自己无论成功或者失败,永乐侯府都会替她收尾,却没想到这祸闯的大了,尾已经收不住了。
没准此时再永乐侯府外,总会有几个百姓路过指指点点,容婉想起这些,就有些想笑,有些人缺脑子,是怎么都弥补不过来的,之前是,如今亦然。
戚老夫人知晓已经别无他法,必要容婉自己招供,“洛氏容婉,如今你亲手手刃家姐,竟还不知悔改,你且在柴房待上一夜,若你明日想通了,便放你出来。”
却是明显的想要将人囚禁,容婉若是明日不招供,怕是后日,也出不来这永乐侯府了。
容婉冷哼一声,她总算领教了永乐侯府的手段了,却自顾自的站起身来,走到戚老夫人面前,“外祖母,阿婉来时派人告知了孟郎君,若阿婉今日不曾岀府去,那满汴京的谣言,外祖母你怕是也没有办法了。”
自她私自站起身时,她便与永乐侯府彻底的决裂了。
戚老夫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如冰刺一般,“孟生那人,虽是今科状元,但官职不过五品翰林,是没用的。”
可惜,容婉却并未如戚老夫人预想一般,心如死灰,相反却笑得很是开怀,“外祖母兴许是老了吧,陛下这人,不重官职,只重贤才,且孟郎君跨马游街之时,多被百姓津津乐道,想必孟郎君说上几句话,不必让人全信,也能掀起另一番风潮了吧!”
若戚老夫人不是站在容婉的对立面,便要感叹她有一番七巧玲珑心,更要紧的将她牢牢握在手中,以便日后得用,不过这脸皮已经撕破,戚老夫人显然不能留着她了。
得不到,便要毁了。
想到此处,戚老夫人却阴狠的笑了笑,一笑之下,面上褶子更多,活似一个满含怨恨的老妖婆。
“洛氏容婉,如今证据确凿,就算陛下来了,也救不了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戚老夫人说完,回头看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