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什么事?”沈如烟接着问道。
洛雪又沉默下来。
沈如烟悻悻地说道:“除了报仇,我想不出还有其它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迫不及待。”
洛雪哑然,愣愣地看着沈如烟,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如烟突然问道:“洛井石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雪有些吃惊地看了沈如烟一眼,随后立即恢复了常态,笑道:“那么你真正的名字又是什么,你到底又是什么人?”
沈如烟坦然说道:“沈如烟就是我真正的名字,我是四大门派的弟子。”
洛雪对于这个答案并不吃惊,他老早就猜出个七七八八了,说道:“四大门派是四个门派,东昊、西碕、南郅、北芒,你就其中的那一派弟子?”
沈如烟说道:“这个并不重要。”
洛雪问道:“那么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
洛雪愣了一下,迎着沈如烟逼问的目光,笑道:“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沈如烟说道:“你不是正道的人。”
洛雪说道:“没错。”
沈如烟冷声道:“那你就是邪道的人了?”
洛雪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三界之中,难道就只有正邪两道吗?”
沈如烟说道:“三界之中,除了与修真无关的凡人,岂非就只有正邪两道么?”
洛雪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九华天算什么,万魔谷又算什么。”
沈如烟正色道:“九华天自是站在正道一边,而万魔谷,谁人都知道那里边全是十恶不赦的恶徒。”
洛雪笑了笑,说道:“我听闻不久前正邪两道联手围剿万魔谷,若是万魔谷是为邪道,何以邪道势力还要对其不利?”
沈如烟说道:“正道势力匡扶正义,惩恶扬善,联手铲除万魔谷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邪道势力内部本就水火不容,相互争斗实为常事,此前围剿万魔谷自然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这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洛雪说道:“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但是真相真的就这么简单么?”
沈如烟反问道:“那么你认为什么才是真相?”
洛雪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们的立场不同,所以各自的看法有很大分歧。”
沈如烟说道:“你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表明你站在邪道的立场了?”
洛雪说道:“不,我不站在任何一边,我只站在自己的立场。”
沈如烟冷冷一笑,说道:“悠悠三界,非正即邪,正道有两地四山六府八尊,邪道有一教三岛五洞七魔,不管你愿不愿意,无形中你已经站在其中一边了。”
洛雪又笑了笑,说道:“都是修真之人,不知道是哪个无聊之人分出一个正道一个邪道来,还搞了个正邪不两立的规矩,真是荒唐。若是大家都心平气和,好好修行,天下岂不太平了?”
沈如烟面色微变,说道:“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自是甚好,颇有佛家的慈悲之心。可是世事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恩恩怨怨,谁又说得清楚?你自己不是还陷在复仇的漩涡中难以自拔。”
洛雪叹息一声,闷气说道:“是啊,我也只能是说说而已。”
沈如烟说道:“从古到今,正邪两道就纷争不断,三界时刻在动荡当中,最近十年更是越来越乱,有着风雨欲来之势。轮回门惨案、万魔噬天异象、妖孽横行、死灵暴动……每一件事都让人焦头烂额、应接不暇。加之邪童洛雪横空出世,第十届斗道大会怪事连连,驭天尊之子遭人暗杀,导致了这些年来三界风暴不断,人心惶惶。”
沈如烟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得悲恸起来,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停下来使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