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伙儿都想打退堂鼓的时候,木心长老又说道:“诸葛淫.魔,你作恶多端,如今在这九华天方家还敢放肆,方家高手如云,今日大伙便把你也一同收拾了,为三界除害!”
木心长老这一句话又给了大伙儿极大的鼓舞,众人心想是了,有九华天方家坐镇撑腰,他诸葛毛算个什么球,一同收拾了还怕他什么报复?
“阿弥陀佛!”正此时,前堂的井光和尚终于出声了,说道,“井石乃我佛门中人,又是和尚我的师弟,和尚我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井光和尚一站出来,众人的退堂鼓又打了起来,井光和尚修为高深不说,单凭他那一句“井石是我佛门中人”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了。
井光和尚的言下之意再明了不过,这洛井石是西碕山佛门的人,谁敢动他就是跟西碕派作对,众人都想巴结九华天,但没人敢跟四大门派之一的西碕派作对啊。
众人举棋不定之时,不由得向高堂上的方怀望去,然后又看了一眼黄尚极,见两大高手都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丝毫没有什么表示,于是他们也只能这样呆呆地站着,就像是在等待军令的士兵一般。
整个场面变得滑稽起来,本来是要上前拦截洛雪和南宫雨儿的众人,倒变成了目送他们离开的亲朋好友一般,目光真切,动人心弦。
出得门来,那一缕骄阳的光辉洒下来,竟是那般的刺眼。
洛雪轻轻推开南宫雨儿粉藕般的手臂,略一回首,心知或许曾经那牵念着的人并未走远,彼此只隔一米阳光的距离。
这么多年来守望在那个初见的路口,碎碎念念着,无法相忘于江湖,为的不过是贪恋遇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如今万水千山的跋涉,山转,水转,情也转了,心尖的隐痛,已经潮湿眉眼,濡湿牵念。
这世间的深奥道法,也解不开情字的真义,口中轻松说离别,眉眼却恋恋不舍,天涯相送,终是泪。
那初见的美好,相识的清欢,一直盘踞在脑海,坚守着的那份执着,却因时间的变迁而疏离飘散,所谓的天荒地老,不过是一人地老,一人天荒罢了。
敢问世间有多少情,痛失在转身的刹那?从此错失心心相惜、倾情相拥,心灵的对白,也失声在莲的苦心中,终是痴人遗梦。
洛雪抬头看一眼那片在他眼中灰得苍凉的天空,摆动一下已透支的手,告别苍白的过往,继续未知的疮痍的征程。
他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什么,如同盲人重见天日一般妙不可言。
繁华落尽终是梦,痴人遗梦又几何?
轮回道法第二层法决,痴人遗梦,洛雪竟在此时顿悟了!
屋内众人尚自愣神之际,忽然有人大声叫道:“下雪了!”
众人都是惊诧,但随即又觉得荒诞无比,明明正值夏日酷暑,何以会下雪,真是乱嚷。
“真的下雪了!”又有人惊叹道。
这下几乎没有人不信了,众人都是陆陆续续冲出门来,连方怀和黄尚极也不例外。
果真是下雪了!
风,刮的很急,雪花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
雪片越落越多,白茫茫地布满在天空中,向四处落下,地上一会儿就白了,山尖、房顶上、树梢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毛毯,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放眼望去,这夏暑季节,外边竟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这是天地异象吗?”有人不禁出声问道。
“不,应该是有人施展了道法。”说话的是诸葛毛,但是已没人去在意他的身份了。
众人皆是大骇,能令天地变色的道法,简直闻所未闻,世上真有人能施展出这样的道法来么?
大部分人想都不敢想。
在人群后边,叶芷盈仰望着这一片漫天飞雪,面无表情的她眼睛却悄悄滚落了一滴泪来。
黄尚极半眯起眼睛,扭头看向方怀,方怀一脸平静,但眼中显然有不正常的光芒,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时有人小声说道:“这会不会是那个井石和尚施展的道法?”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有人顿时都沉寂下来,只有外边漫天的雪花还在簌簌地往下落。
待得众人醒悟过来,再放眼看去时,这白茫茫一片的天地中,哪里还有那两个瘦弱的身影。
纷扬的大雪下了一整日,对普通人来说,这六月的飞雪实是百年难得一见。
九华天群山以北是一大片群山相连,山势宏伟陡峭,山间沟壑成行,官道难修,因此只有几条狭小的山道南北贯通过去。
平时就很少有人走这些山道,宁愿饶远一些走官道,更别说是在这怪异的下雪天气,大雪封山的时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雪渐渐感觉身上有了些寒意,慢慢睁开眼睛来,只觉得火光耀眼,又即闭上。
这时候听得南宫雨儿欢声叫道:“井石师傅,你……你醒过来啦!”
洛雪再度睁眼,见南宫雨儿一双妙目正凝视着自己,顿时脸上有浮现出了忧愁之色。
洛雪想要坐起身来,南宫雨儿摇手说道:“你身子虚弱,躺着再歇一会儿。”
洛雪转眼一看四周的环境,见得他们此刻处身在一个山洞之中,洞外生着一堆大火,这才记得自己用尽丹心的灵力施展了一次痴人遗梦,随后便不省人事。
他向南宫雨儿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南宫雨儿回答道:“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