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听魂师这么一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符纸,沾了些口水,然后往白希若的额头上一贴,道。
“这样就没事了。虽然这地方还有不少亡魂,但有我这道符,它们到是不敢随便近身。”
随后,他伸了个懒腰。
“我们只要天亮之前赶回来,你就不算死。不过要是赶不回来,你就真正死定了。”
魂师撇嘴,道。
“这可不行,时间你可得给我把握好。”
魂师撇嘴。
这下,该不会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把自己给害死了吧?
冯晨道,“别这么在意,其实,我就随便这么一说。哈哈。”
说着,他猛的一带手中的锁链,将魂师拉了一个踉跄。
魂师白眼,刚想抬头说什么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切给震住了。入目之处尽显苍凉,看不出天色,却使人心中充满惶惶之感。脚下,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小道,道路上,摇摇晃晃行走赶路的,尽都是低着头的鬼魂。
路边一个硕大石碑,碑上所书“黄泉路”三个大字,字下还有一首打油诗。
链儿长,锁儿短,背阴山中丧心胆。
判官狠,阎君贪,奈何桥边涕泪干。
镇魂旗,哭丧棒,酆都城内无处藏。
天惶惶,地茫茫,黄泉路上莫回望。
魂师抬脚,刚准备踏上那条路的时候,却被冯晨一把拦了下来,他说道。
“你不能走这条路,这可是黄泉路,你是生魂,怎么?不想回去了?”
魂师想了想道。
“你不是说我们只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去,就什么事都没么?”
冯晨道。“严格来说,我们最好走偏路,你有我带路,偏路上不会遇见任何问题。所以,没必要冒踏上黄泉路的险。”
魂师点了点头,其实这偏路也没什么门道,走的是黄泉路边上的那条小道,只是刚踏上之后,就风云突变。
道路两边不再是荒凉之感,可却鬼影重重,尖啸之声直冲神魂。
魂师下意识的往旁边望了望,发现这小路与黄泉路相隔并不太远,可站在这里,却根本看不清黄泉路上是个什么模样。
冯晨掏出一张令牌,尖啸之声瞬间就弱了很多,他高声道。
“在下白无常冯晨,外出办事之时遇见了不平事,特带一生魂上路,希望大家通融通融。”
尖啸之声退去,冯晨点了点头,道。
“走吧,没事了。”
“你叫冯晨?”
“嗯。”
魂师一笑,却并没在这问题上在多问什么,反而转了一个话题道。
“你们鬼差是随便挑选的么?”
“当然不是。”冯晨一边带路一边道,“鬼差都是熬出来的,人有阳寿,鬼有阴寿。阳寿取决天时命定,阴寿却是功德积累而来。而鬼差呢,都是在地府里面生活了有一定岁数的人。也就是阴寿绵长的。”
魂师突然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我?”冯晨笑了,“我是被乱棍打死的。”
魂师也笑了,道,“说说看。”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冯晨摇头,道,“这问人死因可是大忌,你就不怕我给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你不像那么小气的人。哦,不对,是鬼。”
冯晨想了想,道。
“成吧,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生前呢,是二品官员,算是清正廉明。可是被奸臣所害,最终落了一个乱棍打死的下场。家妻孤苦,原本可以改嫁,却带着我的骨灰剃发为尼,日日夜夜为我念经,我才能阴寿不绝,最终熬成了鬼差。”
“你妻子对你真好。”
“嘿,可不是么。”说到自己的妻子,冯晨的脸上露出意思暖意,道,“我是成了鬼差,可她却又入轮回,现在,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你到底放得开。”
“人活了一生,或许有放不开的东西,可做了鬼,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边走边谈,路虽长,却用时不长。
来到一个古朴大门前,冯晨道。
“跨进这个门,就真正到了地府。”
走进地府,眼前景象忽的变换。
魂师眼睛眯了眯,发现眼前竟有一众鬼差,可却不全是穿着白衣的人,还有一群穿着黑衣的。
白衣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是和煦,但那黑衣人却脸无表情,眼露凶光。
魂师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冯晨道,“白衣的是白无常,专拘枉死之人。黑衣的是黑无常,专门抓那些阳寿已尽的,所以他们要比我们严肃一些。毕竟阳间那些像你一样有些本事的,可没那么好抓啊。”
一众鬼差安安静静的排着队领令牌,领一个走一个,到是有条不紊。
冯晨拉着魂师就插队来到了最前面,对着那个正在发令牌的人说道。
“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拘了一个被炼过的生魂。”
说着,他把自己的令牌放到那人的桌上就道。
“令牌还你,我带他去见我们头。”
那人点点头,没说什么,挥挥手,示意冯晨可以走了。
魂师愕然,“这样就可以?”
冯晨道,“必须的,这可是任务发布地,要是耽搁的时间久了,会出问题的。”
兜兜转转,来到另一个地方,冯晨直接推门进去,里面的人正在伏案疾书,发现房门被推开,抬头看了一眼,道。
“冯晨啊,是你啊,什么事?”
冯晨道,“头儿,大事。”
然后伸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