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句话是任何人说的,众人的注意力都不会如此地集中,至少此时的气氛应该还能够再活泼一些。
何集脸上露出了颓唐和震惊的神色,众人开始往声音的源头看去,源头很近,声音也很轻,带着很明显地虚弱的感觉,却很好听。
“宋亚纱……。”
“她醒了吗?”
“医生。医生!”
江渝季看着宋亚纱,此时的宋亚纱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但是她的脸上有些愤恨,但是大家看起来宋亚纱确实是在梦呓。
宋亚纱的表情没有太多的话语,但是很直白,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很是楚楚可怜。
江渝季阴沉下了脸:“方十项……和你们是一组的吗?”
何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蒋东铭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江渝季:“会长,这个方十项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
江渝季摇了摇头:“我和他不久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是个很不错的人。”
周围的气氛随着这一句话,温度降至了冰点,除了窗户外的雨声,就已经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了,马西亭推了推自己的厚重的眼镜片,脸上有些莫名地表情。
此时医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作为南洋高中的校医,自然是有一些特殊情况要忙碌一下的,听说出事情的女学生似乎醒了,便急急忙忙地一路小跑了过来。
“没有醒,大概只是昏迷中的喃喃自语吧,这种现象很常见,不用一惊一乍的。”医生鼓捣了一会,有些不满地对诸人说着。
江渝季皱着眉头,靠在墙边,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暗流’组织事件渐渐浮出水面,首当其冲的就是这次南洋交流会的学生,包括已经遇袭的宋亚纱。
而现在的证据就是,何集已经直接指明同组的方十项是‘暗流’的,如果说何集本人有些不太清楚事务的话,已经遭受了重创的宋亚纱在昏迷时候说得话可信度就非常高了,何集和宋亚纱之前没有任何的交集,所以也不会有窜通的嫌疑。
江渝季咬着手指,这么一看,答案就很明显了,方十项作为‘暗流’组织的一员,混在绿叶高中的队伍中,引诱学生并埋伏击杀他们,所有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起来。
只是他有些不太相信,江渝季总觉得方十项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走出了病房,坐在台阶上,正在思考着什么。
“会长,如果方十项真的是‘暗流’组织的成员,那么有一个人恐怕也要注意一下了。”蒋东铭走了过来,用平常的语气这么说着,似乎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顺理成章地也坐到了台阶上,只是有些不太自然。
“是谁?”江渝季问道。
“绿叶高中,白伊宁。”蒋东铭眼神有些深邃:“这个女生曾经帮我们打退过‘暗流’组织的强大觉醒者,不,就在昨天,这件事已经报备了上来。”
江渝季的眼睛闪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蒋东铭把手上的笔记本垫到了屁股下,因为他感觉有些冷,然后转过头看着江渝季的眼睛:“如果我们合理地推测一下,这也许是一出戏呢?”
“为了获取我们的信任而演的一出戏。”
江渝季轻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当然这只是一个可能而已,不能太早地下论断,但是总是要有提前防范的觉悟,同是绿叶的觉醒者,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的交流的。”
“最关键的一点是,往年六校之中,绿叶高中时根本没有觉醒者的,甚至六校战中也没有他们任何的一个席位,这一次,有些不太一样了。”
蒋东铭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话语。
“何集毕竟是遇到了袭击,但是方十项是‘暗流’的人是宋亚纱说的,也许她有什么误会才是,这件事情先压下来,天亮之后对西河就说是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摔着了。”
江渝季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些头痛和尴尬。
爬山摔成这样这种理由,就连江渝季自己都不信,作为西河高中的六校战主力觉醒者,能够摔成这样也是能够服气的。
只是必须要找到一个理由,无论这个理由有多么地无稽,但是这个理由必须要存在,不管这个理由有人信或者不信。
“方十项这个人明天我会让人去调查一下,我个人倾向于何集说得话,他毕竟是我们学生会的老人了,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点。”
江渝季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帅气的脸庞上有一些小小的阴影,这种阴影很有节制,只是盘旋在那一小块,却显露出了江渝季此刻的心情。
“宋亚纱的话真的能作为证据吗,东铭。”
江渝季问道,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蒋东铭同样站了起来,他拿起自己的本子拍了拍灰,眼睛灼灼地看着江渝季:“正常情况下的宋亚纱自然没有这么高的可信度,六校战在即,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宋亚纱并不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说的,并且,我找医生了解过,这次宋亚纱所受的伤……是致命伤。”
“能活下来,自然是侥幸,侥幸的人自然不会骗人。”
蒋东铭的脸色严肃:“会长,早做决断。”
长廊阴冷和沉寂,东方渐渐浮现出了淡淡的白色,但是依旧冲不淡这满院的愁绪。
……
……
在宋亚纱病房的窗户外,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