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开始!
这句话从广播中传出的时候,就连白伊宁也正色了起来,考试是对学生的最公正的评价,即使是学院中,这种考核的体系也是亘古不变的,只不过是考试内容的变化而已。总体来说,任何的考试对于学生都是神圣的,而作弊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取的,在普通学校中,作弊,你的处分是跑不了的。
至于在学院中,一旦被发现,只能是堕入万劫不复的下场,白伊宁表情冷峻,好像想到了什么。
方十项定了定神,脸上面无表情,看着卷子从前方依次传来。
雨落的声音很大,大有覆盖落笔的沙沙声,方十项能听见风声,更能听见风声在雨中蔓延成许多细小的丝线,均布在透明的窗户上。
窗挡住了雨水的去路,就好像把人自己关在密闭的房间,大约四十几个学生,整齐划一地进行落笔,不约而同地眉头紧锁,偶尔传来几声吸气的声音。
方十项笑了笑,他终于明白了所谓觉醒的学生的天然优势,虽然据白伊宁的说话,自己的因为天赋技能‘新生’复生,但而失去了作为一般学生的最强大的的攻击手段,即便如此身为觉醒者,记忆力带来的可怕优势依旧很容易变成考试的附加值。
在应试教育中,记忆力是一个学生能力的基础,而思考只是作为提升或者更加理性思维的一个过程,觉醒者的潜力爆发,就公平度来说,对于普通学生几乎就是噩梦。
方十项这么想着,手中的黑色水笔在洁白的试卷上勾勒出一道道光影,将自己的能力和思维附加到一张并没有什么价值的纸质文件上,他偷偷看了看白伊宁,那个脸上带着自信笑意的女生。
方十项很明白的是,作为学院的学生,和普通学校的学生,有着天壤之别,像白伊宁这样,就算只是学院中普通的一员,也不是没有觉醒的人能够窥伺的。
不过光凭记忆力,学院中的高傲的觉醒者们并不能一定击溃普通人,因为在理解方面,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只不过觉醒者的起点有些高罢了。
方十项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想到了一个名字。
“徐旋钦这次考试应该会来吧,不知道他和白伊宁哪个人的名次能高些。”
“不过万一是徐旋钦的成绩比较高,白伊宁大概会暴走吧。”方十项露出揶揄的浅浅笑容,眼睛闪了闪,然后摇了摇头。
白伊宁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回头瞄了瞄方十项,脸上带着疑惑之色。
……
徐旋钦的班主任今天的心情,并不愉快,与之相对的,他看着面前面露得色的四班班主任,那张满脸笑意的中年男人的脸。
六班一直就是整个绿叶高中最好的班,这点没有任何人的能够否认,在不久前的上一届,同样是如今六班的班主任带得最好的那个班级。而这一届,光是徐旋钦一个人,就足以打响整个绿叶高中的名号,每一次的名次评比,绩效评优,六班的班主任从来都是傲视全雄。
虽然徐旋钦并没有来上过课,哪怕一次都没有,但是只要徐旋钦还在这个班级里,他的班主任就能够每次收获到丰盛的果实,这种坐享其成,让许多老师艳羡眼红不已。
以往,虽然徐旋钦从不会来上课,但是依旧会按时参加考试,几乎从来不缺席,就像是今年春季的六校联考,因为徐旋钦的原因,这位名义上的班主任还得到了不少的奖励,并且因此被树立了正面的典型。
知晓内情的老师和学生们对此嗤之以鼻,不知晓事实的家长和社会对此趋之若鹜。
可是今天,徐旋钦没来考试。
本来,六班班主任以为,徐旋钦忘记了今天的考试,还了电话过去,询问事情的原因。
得到的答案,让这位人民教师有些崩溃。
这次的考试,徐旋钦并不参加。
“徐同学,这次考试关乎到绿叶和南洋高中交流会的名额,如果你不参加考试,是连成绩都没有的,那就得不到这次绝佳的机会了。”六班的班主任苦口婆心地说着。
电话中一沉稳好听的男声:“谢谢老师,但是因为我最近的身体不太好,我的家人让我多休息会,所以,交流会的名额还是留给别的同学吧。”
这些话的真假,六班的班主任不得而知,但是这句话带来的结局,已经可以相当准确地遇见了。他看着自己在窗台上摆着的一盆花,被从窗户夹缝中偷偷溜进来的风吹得东倒西歪,他抿了抿嘴,感觉喉咙口有些干涩。
与此相反的是白伊宁嘴里的那个中年猥琐大叔班主任,虽然她的班主任听到自己在白伊宁的心中居然会是这样的形象,也许会有些很沮丧,但此刻他的表情,写满了愉悦。
这种心情从早上看到白伊宁开始,这种愉悦就不可抑止地蔓延开来,然后又是一个消息。
徐旋钦不参加这次的考试。
白伊宁班主任在昨天刚好被六班的班主任讽刺过,大概的表现就是幸灾乐祸和语言的指桑骂槐,然后他体会到了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竞争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着的,就像是自然的法则,其本意就是优胜劣汰,相互衍生出来的竞赛项目,打着各种伟光正的旗号,击溃周遭的人。
这种话和雨势很配,总是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从教师的办公室往下看,能够看到许许多多透亮的积水。
学校后边的日照山上,充斥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相互缠绕着,在暗淡处透漏出一抹绿,那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