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前一部分在上一章末尾~o(* ̄▽ ̄*)ブ】
房间里的布罗铎硬着头皮,聆听外面的动静。既然苏枋刚才说了不用躲,那就不躲吧,反正也没处可藏。
苏父微蹙眉头,看了看腕表:上午十点。再看着眼前的儿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这且不说,这倦意浓浓的眼神是几个意思?只差没在脸上写一行字“彻夜运动到天明”了。
实在是很可疑哇很可疑。
按道理说,在自己家里穿着随意、神态慵懒,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之前那位送货上门的小哥也没觉任何不妥。
但是苏父却很清楚儿子多年来养成的生活习惯:这小子注意形象惯了,就算是在家里,也必须保持着精神,绝不会不修边幅、神色萧散。
“你……”苏父欲言又止,眼睛却明明白白地问了出来:你小子刚才到底在做啥勾当呢?
“那个,爸,我跟你汇报个事儿啊。”苏枋抬手抓抓头发,“不过你得先答应我,坦白从宽,站我这边。”
“说!”苏父一本正经瞪起眼睛。
俗话说“父子天生是冤家”,但这在苏家并不适用,倒是恰恰相反。苏父貌似严肃,其实是慈父型的,跟儿子的关系一向很好。每次苏枋做了坏事被母亲大人追打,都是苏父暗中袒护他。
苏枋抬手抓头发的时候,苏父一眼便注意到,儿子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样式简洁,不怎么起眼,发出柔和的白色金属光泽。
苏枋从来不喜欢在身上佩戴任何饰品,连商务人士常常用以标榜身份品位的腕表也不戴。去年过生日时姑妈送他一块劳力士,被他压在抽屉底,连包装都没打开。
于是乎,这枚突如其来的戒指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苏父心里那个郁闷:你小子真够可以的,这明显就是已经不声不响地生米煮成熟饭了啊,还汇报个屁啊!
苏枋跟父亲在客厅里对话,内室里的布罗铎使劲竖起耳朵,只能听到低低的语声,辨不清楚内容。
老公会跟岳父大人说些什么呢……会提到他吗?
皇帝陛下忐忑不安,坐卧不宁。
过了一阵,传来了像是有人准备起身离去的动静。不期然半句话清晰地飘进了布罗铎的耳朵:“……要有节制啊!”
……哇啊!(*/Д\*)
布罗铎懊恼地捂住脸,在床上来来回回做起滚体运动。惨了惨了惨了,岳父一定是发觉了什么。
最近心情太放松,的确是有点不知节制。两个人又都是体力过人耐力超强的选手,春风一度*三千,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也是有过的事。
啊怎么办怎么办……还没见面就给岳父留下了这样不纯良的印象……朕是不是应该安静地驾崩……
正在愁肠百结,卧室的门一开,苏枋回来了。
见布罗铎又是满面“寡人欲裂”之色,苏枋心知他八成是听到了父亲最后那句话,却故意不说破,笑笑放下手里的砂罐:“要不要喝汤?我妈妈炖的,说放到晚上就不好喝了。正好我爸到这附近办事,就顺路给我捎了过来。”
布罗铎耸动耸动鼻尖,“好香!(@^@)”
可一坐起来,倏地又没了心情,嗫嚅道:“刚才……你的父皇说……什么要有节制?”
“哦,没什么。”苏枋轻描淡写,“我爸爸问我为什么看上去脱形脱色的,是不是病了。我就告诉了他我们每天晚上做的事。我还特意大大夸奖了你一通,说你看似柔弱,实际上体力超强,可以连续奋战不休息。爸爸就说了一句,要有节制。”
布罗铎呆怔了片刻,整理一下衣服,默默解下皮带在手,站上凳子寻找天花板上可以悬梁的地方:“朕意已决,不要劝朕。”
苏枋自顾自拿了碗来盛汤,一边继续说:“哦对了,我所说的‘没天晚上做的事’是指陪我加班工作。等到见了他们,你可不要说漏嘴。”
“……加班工作?('﹏`〃)”布罗铎捧着皮带转过脸。
“是啊,爸爸说的是工作要有节制。——不然你以为呢?难道如实地说,我们整夜在浴池里玩湿身play?诶呀!”苏枋忽然故作惊讶地抬眸,“陛下你又顽皮了,爬那么高是要做什么?快下来喝汤。”
“…………”布罗铎爬下凳子,默默在心里把苏枋的名字改成“一天不耍我就不舒服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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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别墅位于城区边缘。晚上六点不到,苏枋便驱车驶离了市中心,在车流和暮光中一路绕上立交桥环道。
这一带是c市商业区,入夜后幻彩流金。虽然路况是差了点,但若是心情好又不着急赶路,大可以从容欣赏两侧风景。
不过呢,后座上的皇帝陛下是无心观景的。
此刻的他已然变成了一头清爽的短发,黑发黑眸,身穿中规中矩的深色西服,还在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平光眼镜,看上去斯文儒雅非常,俨然一个刚刚离校的青涩大学生。
“怎么样怎么样?我的样子还可以吗?”布罗铎对着车窗玻璃的反光左照右照。
“都说了n遍没问题了。”苏枋透过后视镜瞄他一眼,“不过,到底为什么非戴眼镜不可?”
布罗铎紧张地推推眼镜:“因为我觉得,你父皇可能会喜欢看上去聪明一些的人。”
苏枋一本正经纠正他:“陛下你想多了。聪明不聪明,主要看气场。区区一副眼镜,拯救不了你测漏的呆萌之气。”
布罗铎哪里有心思理会他的揶揄,捏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