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文入地救人,葛罗锅疯狂砸门。“咚咚咚——咣咣咣——”,这门老旧,挺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沦陷,好在王一文还算手脚麻利,不一会就把两个孩子弄了上来。
葛罗锅从院子里拽起了一把斧头,抡圆了胳膊便向木门砸去,只听“咔嚓”一声,这木门应声碎断!葛罗锅将手伸进来,拿掉插在把手上的擀面杖,一个大脚将门踹开,便冲了进来!
王一文两条胳膊齐上阵,一边挎着一个孩子,飞快地从前店逃出,溜到了大街上。葛罗锅提着斧头紧随其后,葛家媳妇从后厨抄起一把菜刀也跟了上去。
天未亮,月色如银,这条繁华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几缕阴云时不时从圆月前划过,耳边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黑森森的夜,真他娘的应该美美睡上一觉,可惜了!王一文一边跑一边自嘲着,身后葛家两口子跟得越来越近,他夹着两个半大孩子,没几步便损了劲力,有些跑不动了。
干跑也不是个办法!王一文心里琢磨着,瞧见前方街口拐出一条小路,他二话没说便钻了进去。
这是一条只有两人宽的小胡同,黑不溜秋看不见有多深多远,地上坑坑洼洼,没跑几步,王一文一个趔趄便来了个狗呛屎,抱着两个孩子直接栽到了地上。
还没等他起身,葛罗锅已经从后面上来,薅着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拉来,顺势送上一个结实的右勾拳,毫厘不差地闷到了王一文的鼻子上!
王一文顿时眼冒金星,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葛家媳妇趁机将地上两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扛到了肩上,转身便跑了。
“放下!”王一文捂着鼻子大吼一声,起身便要去抢孩子,葛罗锅一个健步上前将他扑倒,二人在地上扭打一起,不一会,那葛家媳妇早已扛着孩子没了踪影。
“我/日/你/娘!”王一文一边搏斗,嘴里一边骂,
“多管闲事的狗!”葛罗锅嘴上也不饶人,
“杀人魔,你替老鬼杀了多少孩子!”
“少他妈管闲事!”二人你来我去好一番折腾,加上酒劲未过,身子都没了多少劲力,最后变成骂战了。王一文心想,这葛老头岁数这么大,体格还挺好,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办法!随即,他摸到了葛家媳妇扔下的那把刀,猛地起身,将葛罗锅压在身下,把刀架在葛罗锅脖子上,狠狠地说道:“把你千刀万剐也还不了你欠下的债!”,
“杀死我!下手啊!”葛罗锅仿佛挑衅一般,心里也不相信王一文敢下得去手。
“老鬼在哪?!”
“老鬼?你也配知道!呸!”葛罗锅随即向王一文脸上吐了口唾沫。
“你是不是被老鬼咬了?为何替他卖命?!”王一文追问着,
“我为何替他卖命!你懂个屁!你知道我后背上起了这么大的肉瘤,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你知道我怎么娶到这么好看的媳妇的吗?没有老鬼我怎么能有今天!你们天天装的人魔狗样的,你们经历过什么!不要去识图去揣摩别人的想法!你根本没经历过别人的痛苦,就没有资格去谈论别人!”葛罗锅突然间激动起来,对着王一文好一番叫嚣。
“做了这么多恶心事,你还他妈有理了!”王一文话音刚落,葛家媳妇突然从后面扑过来,一个猛冲便压到了王一文身上,王一文猝不及防,架在葛罗锅脖子上的菜刀顺势插进了他脖子里,只听“噗”的一声,葛罗锅脖子顿时窜出一股子鲜血,直接喷到了王一文脸上。
王一文举着双手,不敢相信这瞬间发生的一切,他跪在地上,看着身下的葛罗锅。葛罗锅双目圆睁,死死盯着王一文,脖子上插着菜刀,皮肉向外翻开,他用仅存的力气捂着脖子,身体不停地抽动。
王一文回头瞧了一眼葛家媳妇,葛家媳妇立刻大吼起来:“杀人了!杀人了!”,随即,她便转身跑开,沿着大街来回吼叫着,唯恐街坊四邻听不到。
王一文低头瞅了一眼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他突然意识到刚才葛家媳妇那一扑,越想越像是故意而为之,难不成,她这是借刀杀人?
王一文起身,想起了那两个被葛家媳妇抱走的孩子,他又往包子铺跑去。刚到门口,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王一文回头一望,看到一辆警车径直开来,四五个警察下了车,在葛家媳妇的引领下跑进了刚才那个小胡同。
王一文没敢耽搁,立刻转身进屋,来到了后厨,再次转开面板,跳下地窖,可这会,他却发现地窖里空无一物,刚才还躺在里面的七八具尸体早已不见了踪影。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这女人一定是趁着我和葛罗锅搏斗的功夫,将孩子转移到别处了!”
王一文脑袋在飞快地转着,此时,外面街道上突然传来一波急促的脚步声,葛家媳妇的话音夹在脚步里,仿佛在子铺的门开了。
王一文一听,飞快地逃出了地窖,跑过老宅,闯进了那人烟稀少、空置多年的老宅群落,几名警察在后面死死追着。王一文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成了杀人犯了,他突然回想到二十年前他从冬日“轮回”后,曾亲手杀了孙子!亲手杀死了那葛家闺女——葛丽娟!这回,他又一次杀了人,难道一切都是注定好的?难道这又是一次轮回的开始?去他妈的,不想了,干脆也不逃了!
想到这,王一文突然站定,后面的警察马上跟了上来,与王一文保持着距离,他们以为王一文手里还拿着凶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