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群都道:“丐帮帮主庄聚贤到了”。眼见这四面黄旗傲视江湖的声势,擎旗人矫捷剽悍的身手,比之星宿派的自吹自擂,显然更令人心生肃然之感。
黄旗刚竖起,一百数十匹马疾驰上山,乘者最先的是百余名六袋弟子,其後是三四十名七袋弟子、十余名八袋弟子。稍过片刻,是五名背负九袋的长老,一个个都默不作声地翻身下马,分列两旁。
但听得蹄声嗒嗒,两匹青骢健马并辔而来。左首马上是个身穿紫衫的少女,明艳文季,一双眼珠子却黯然无光。虚竹心中很清楚此女子应该是阿紫才对,可是突然这样看了一下,心中确感到怪异,反觉得此女子很眼熟,虽然虚竹早知阿紫和阿朱是双胞胎,外观看上去一模一样,可是虚竹因为跟四姝再一起久了,虽然一开始时分不太出谁是谁,可是久了确分的很清楚,因为虽然四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不论个性、兴趣,说话声调,都会有些微不同,因此熟了之後反而分的出来,可是这时见到此女子,心中确反而有一种熟悉感,虚竹当下也觉得奇怪。
而右首马上乘客身穿百结锦袍,脸上神色木然,俨如僵屍。群雄中有识之士一见,便知他戴了人皮面具,不欲以本来面目示人,虚竹见到此人暗想:“此人应该就是游坦之了,真不知他的脸被阿紫毁到什麽程度,他竟然还死心塌地爱着阿紫,最後还跟阿紫一起共覆黄泉”,虚竹想到此暗自叹息着。
阿紫听到了母亲的呼叫,她此刻身在丐帮,不欲即和母亲相会,婆婆妈妈地述说别来之情,当下只作没听见,说道:“贤哥,这里人多得很啊,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大唱什麽”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丁春秋这小子和他的虾兵蟹将,也都来了麽”?游坦之道:“不错,他门下人数着实不少”。
阿紫笑道:“贤哥我知道你有要事要办,不用顾虑到我,你要小心丁春秋的毒功”,游坦之低声道:“阿紫姑娘,你不用害怕,是不是嫌他们太吵了,你放心,我们人差不多到齐了,该是跟他们算帐的时侯到了”,游坦之内心知道:”丁春秋伤了不少丐帮弟子,此时正是自己建立威信之时,凭藉着自己在那本怪书上所学之武功,在大辽之时不管什麽毒物都咬不死自己,自然丁春秋的毒功对自己也是没有效用”。
此念头刚过,瞬间游坦之己身处在丁春秋之前三尺处,这一下全然出其不意,以丁春秋眼力之锐,竟也没瞧清楚他是如何来的,心惊之余,不由得退了一步。他这一步跨中带纵,退出了五尺,却见游坦之仍在自己身前三尺之处,可知便在自己倒退一步之时,对方同时踏上了一步,当然他是见到自己後退之後,这才迈步而前,後发齐至,不露形踪,此人武功之高,当真令人畏怖。丁春秋眼见他有一张死沉沉的木黄脸皮伸手可触,已来不及开口质问,立即倒蹿出去,一反手,抓住一名门人,便向他掷了过去。
游坦之应变奇速,立即倒跃丈许,也是反手一抓,抓住丁春秋掷来的门人,
哪知游坦之捉住此人时,只听得嗤嗤声响,跟着各人鼻中闻到一股焦臭,中人欲呕,群雄有的闭气,有的後退,有的伸手掩鼻,有的立服解药。
原来丁春秋所使的是星宿派中一门阴毒武功“腐屍毒”,抓住一个活人向敌人掷出,其实一抓之际,已先将该人抓死,手爪中所喂的剧毒渗入血液,使那人满身都是屍毒,敌人倘若出掌将那人掠开,势非沾到屍毒不可。就算以兵刃拨开,屍毒亦会沿兵刃沾上手掌。甚至闪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的侵袭。
丁春秋想不到游坦之竟然毫发未伤,显然不怕自己的毒功,丁春秋不信邪,立时再使出最阴毒的“腐屍毒”功夫。这功夫每使一招,不免牺牲一个门人弟子,但对方不论闪避或招架,都难免荼毒,任你多麽高明的武功,只有施展绝顶轻功,逃离十丈之外,方能免害。不料游坦之浑然不怕,一掌一个,抵御丁春秋的进袭。他就如此一掌接着一掌,一一拍在丁春秋掷来之弟子上。只听得砰砰砰响声不绝,片刻之间,丁春秋已掷了十四名弟子,十四具屍体横卧地上,脸上均一片乌青,神情可怖,惨不忍睹。
丁春秋反手想再抓第十五人时,一抓抓了个空,回头一看,只见群弟子都已远远躲开,丁春秋又惊又怒,跃入了门人群中。星宿派众弟子欲待逃窜,已然不及,只见六七人大呼“我的妈啊”声中,瞬间己被丁春秋掷了出去。当下这六七人脸上立时蒙着一片黑气,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即毙命。
丁春秋懊丧已极,适才这一仗,决不是自己在功夫上输了,而是他想不到庄聚贤竟然不害怕剧毒,而且内力之强也是自己少见之人物,这时他心念一转,计上心来,仰天大笑。
丁春秋仍笑声不绝,突然之间,呼呼呼风声大作,八九名星宿派门人给他以连珠手法抓住掷出,一个接着一个,迅速无伦地向游坦之飞去,便如发射连珠箭一般。游坦之迎敌经验不足,见到丁春秋连珠掷来之人,起先四人还接的下,可是第五人之後,在掌与掌间却己连接不上,有点措手不及,紧急之际,一跃向上,冲天而起,这般避开了後续接着掷来的毒屍,却不必向後逃窜,可说并未输招。
丁春秋正是要他闪避,左手一招,阿紫一声惊呼,向丁春秋身前飞跃过去